张氏一路心情不佳的回了施府,想到女儿有家却不能回,她心里就针扎一样,也就是施延昌此刻不在她面前,否则她一定扑上去挠花他的脸!
不想马车刚进了角门,就见她的另一个大丫鬟玳瑁跑了过来,等不及站稳,便急声道:“太太,您可回来了。”
张氏心里立时涌起不祥的预感来,厉声问道:“可是我不在时,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宝儿迁儿都还好吗?”
一面说,一面等不及同车服侍的琥珀先下车扶她,已就着跟车的粗使婆子的手下了车,大步往二门走去。
施清如与施兰如见她下了车,只好也跟着下了车,跟着走在后面,只不过心情大不相同。
施清如是满心看好戏的心态加幸灾乐祸。
她有预感,一定是施老太太或者施二老爷趁张氏不在家,做下什么过分的事儿了,倒是没想到他们就只老实了几日,便沉不住气了,她还以为怎么也得再过些时日,才有大戏看呢!
施兰如则是瞬间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也同样预感,一定是施老太太和她父亲出幺蛾子了,若是祖母出幺蛾子还罢,好歹那是大伯的亲娘,大伯母只能忍着,可要是她父亲,大伯母凭什么忍着?
偏偏她有更强烈的预感,出幺蛾子的一定是施二老爷,指不定还是因不好启齿的那方面的事,他那日看大伯母丫鬟的眼神,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觉得恶心,以致大伯母都不敢往他们院子派丫鬟,甚至年轻一些的仆妇都不敢派,全是些老婆子,他居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一点不觉得羞耻惭愧吗?!
“太太别着急,四小姐和大少爷都没事,是二老爷……”玳瑁一边随了张氏往里走,一边言简意赅的与她说起事情的始末经过来,果然与施二老爷有关。
却是施老太爷施老太太与施二老爷好吃好喝了几天后,就算是御宴,顿顿吃也得吃腻,何况所谓“饱暖思**”,顿顿都好吃好喝的,却只能在西跨院那一方小天地里活动,几日下来,夫妻父子三人便都因精力旺盛却无处消耗,而有些上火躁狂起来。
又尤以施二老爷为最,他都来京城这么多天了,却连门都没出过一次,没见识过京城任何与别的地方不一样的风情,那他还来京城做什么,还不如以前在桃溪时自在呢!
关键大嫂还让人守住了他们的院门,无论他们说什么,都笑着不肯放他们出院门一步,大哥竟也不管,让他们听大嫂的安排,——什么意思呢,当他们是犯人不成?还是当他们是猪,关在圈里每日只要给他们吃饱了就好?
施二老爷因此早窝了一肚子的火,觉得张氏果然只是面上和善,实则一万个瞧不上他们。
今日午膳,他又喝了不少酒,喝完后整个身体都直发热,想着整好今日张氏和施清如都不在,他也不出大门,就在宅子里其他地方逛逛,总可以吧?
便又去了院门处,说要去院外逛逛。
守门的粗使婆子得了张氏的严令,当然不肯放他出去,施二老爷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跟她们好说好商量,后来见自己怎么说她们都是一样的笑容一样的说辞,酒气上头之下,便对二人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