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辆坦克,几名德军俘虏,再加上一队穿着德军军装的士兵……虽然这些军装使他们看起来有些像僵尸,但舒尔卡相信这足以骗过敌人。
毕竟这是在夜里,更重要的还是,他们其实不需要完全骗过敌人。
就像现在这样,在距离敌人三十几米时就被德军识破了。
但这并不影响战斗的结果。
随着韦尼亚科夫大尉一声令下,坦克就开火了,两发炮弹“轰轰”的就炸在德军防线附近,接着坦克上的机枪就“哗哗哗”的朝德军喷吐着火舌。
在坦克进行火力压制的同时,苏军士兵们就不约而同的抽出手榴弹拉燃了就甩向德军阵地……近身作战手榴弹是最致命的武器,尤其是成排的手榴弹,那一片在敌人的战壕里炸开就算没把敌人炸死、炸伤也会受声音和冲击波的影响暂时失去作战能力,此时再发起冲锋那就不叫冲锋了,而是给那些被炸得懵头转向、失魂落魄的敌人身上补一刀或是一发子弹。
此时的情况就是这样,一阵爆响之后苏军士兵就挺着刺刀冲了上去。
舒尔卡冲在最前头,这是一种很不好的体验,他从没有冲到队伍的最前头过,就算那次炸坦克也不算是。
因为炸坦克至少还可以趴在地上借着尸体的掩护往前爬,现在却必须得端着枪用最快的速度往前冲,前面毫无掩护,只要对面有一个敌人,举起枪轻轻扣动扳机,舒尔卡就完了……人的生命有时就是这么脆弱。
幸运的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当舒尔卡端着步枪冲进战壕时,第一个面对的是个负伤的军官,他的军帽已经被炸飞了,这使舒尔卡可以看到他头上流着血,还没完全恢复意识的他慌慌张张的在腰间摸着什么。
舒尔卡迟疑了下,然后咬着牙将刺刀扎进了这名军官的胸膛。
鲜血飞溅,军官惨叫一声,整个身体就像虾米一样蜷在一起不断的抽搐着。
有时候,杀死一名没有还手之力的敌人比杀死一名旗鼓相当的对手更困难。
困难来自心理:
对手如果旗鼓相当,那么你就知道这场拼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不杀死他就是他杀死你,于是你可以心安理得拼尽全力做到这一点,心里不会有任何愧疚。
但如果是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对手就不一样了……在杀死他的同时,舒尔卡心里冒着一丝丝的凉意,就像自己的人性正一点点逃离自己的躯体似的。
舒尔卡只能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他正在摸腰间的手枪,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会杀死自己的战友。
第二个对手是名德军士兵,他在地上爬着似乎想逃离这个战场,甚至连步枪都没有在身边。
当舒尔卡将刺刀扎进他的背部时,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因为剧痛传来的一阵震颤。
舒尔卡不敢多看,他继续挺着刺刀往前冲。
很快,第三个敌人就出现在面前……那是一名举着双手投降的德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