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稍一犹豫,终忍不住银子诱惑,再说这些东西也不是多隐密的大事,在同方城厮混久的哪个不知?也只这些外来客一头雾水罢了。
“道爷,我和你说,这郡主方婉,具体年龄我等升斗小民又如何知道个确切?只知道今年应该还不满三旬年纪;嫁过三次人,头一个附马骑马时摔死了,留下一对儿女;第二个附马是喝花酒后从楼上跌落死的,有三个儿子;
大前年这不才嫁了第三个附马,是武将出身,大家正猜测着不知该怎么死呢,也已经有一对儿双胞胎了……”
“多少了?合着现在这郡主已经有七个子女了?”李绩有些懵,杀子夺母的话,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小二笑道:“是啊,这郡主还真是个能生养的,自第一次成婚起,就基本维持一年一崽的节奏,啧啧,这也就是出身在王家,这要是普通老百姓家,早他娘被吃穷了……不过这郡主命硬,克夫,这去当附马的哪有好下场?不信您瞅着,现在这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小二话篓子一开,也没个顾忌的,倒把李绩郁闷的不轻,这样的姑奶奶活祖宗,真要是豆腐庄转生的,可有的他好看的,最重要的是,这种可能性还相当的高。
年龄对的上,姓名对的上,连气息都对上了……不同命运的交织,世事的无常,生活的压力,这份九世坚持,做起来可比说起来要困难得多呢!
一名年纪较大的二掌柜在旁边经过,一巴掌拍在小二的脑袋上,
“我把你个惫懒货,又在这里乱嚼舌根,郡主千金贵体,也是你能胡乱编排的?今日郡主去城外海潮观上香,不定啥时就能回来,若有那打前站的听得你这些浑话,屁股给你打烂!”
李绩听得真切,既然那郡主外出将归,这顿酒怕是还要慢慢吃下去了。
这一等,足足过去了二个时辰,李绩这酒也直从午餐快吃到了晚餐,终于,街道另一侧有大队人马过来,看那排场牌匾,正是附马一行无疑。
这间酒楼的位置不错,队伍要回王府,必从楼下经过,李绩把六识提到极致,仔细感受那股气息的变化,良久,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实话说,这位郡主是很符合李绩心目中的人物形象的,保养得当,白白净净,姿容华贵,仪态万方,妥妥的一个熟-女模样,但气息所示,却不是她。
李绩长出一口气,至少,不用被那七个孩子的问题折磨了。
当日晚间,李绩直接遁行进亲王府,在王府上空十数丈处如幽灵般的滑翔徘徊;他实在是懒得再去通过凡人的手段寻找,想着同方城虽大,却也不是一国之都,就算沧浪阁家底殷实,也不可能城城都有金丹驻守,故此行险飞行。
他猜的没错,同方亲王府内没有金丹修士,所以以李绩现在的手段,却是再无人能感觉到他的侵入。
追寻着那股气息,没费多大周折,很快的,在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偏殿,李绩看到了一群女人,一群生活在王府最底层的女人,蜡黄的面容,削瘦的身体,无神的双眼,她们从事的,是女官最低贱的工作-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