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门外的锁已经被破坏了两把,但老黄不敢出去换,只能等到明天再说,要是那三个劫匪没跑远,他此刻自己打开门出去,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今晚自己打跑了一波,但后面呢……
想到这里,老黄不由后悔起自己盘下的这家位于圣塔莫尼卡海滩附近的社区超市,要是自己当初拿着那些钱回到国内,现在也不至于会像这样,现在国内简直就成了天堂,但谁他娘的又能想到现在美国会乱成这个样子。
听说洛杉矶还算是好的,在底特律,在巴尔的摩,在孟菲斯还有克利夫兰,那些城市已经彻底进入无序状态,美国佬就算把国民警卫队开进去都没有用了……
老黄先打电话报了警,接线员记录下来的老黄的信息,说警车随后就到,但老黄等了足足一个小时,都没有看到有警车来。
老黄也不敢睡觉,就抱着步枪,在二楼的沙发上看着监控,提心吊胆风吹草动的半睡半醒的躺着,稍有动静就会被惊醒。
在躺到下半夜的时候,老黄不知不觉眼睛就闭了起来,但还没有闭上多久,突然之间,耳边传来的轰隆的一声震动房间的巨响,把老黄一下子就惊得抱着步枪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那巨响不是来自外面,而是就在三楼。
那响动太大,震得二楼的吊灯都摇晃起来,有灰尘扑簌扑簌落下。
监控之中,楼下的超市和外面都正常,看不到人。
难道那三个劫匪爬到了楼上?
不对啊,这外面没有什么可以攀爬的地方,也没有阳台,就算他们能爬,也是先爬到二楼才对。
手上紧紧的拿着步枪,老黄吞咽了两口口水,壮着胆子就从楼梯上一步步的摸到了三楼。
来到三楼,老黄就感觉到一股冷意,三楼客厅的屋顶已经被砸开了一个将近两米的大洞,正有夜风从被砸开的屋顶上灌下来,客厅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损的屋顶上面掉下来的杂物,客厅里的电视已经被压碎,而一个人影,就仰面朝天,躺在客厅的地面上,胸部以上被屋顶掉下来的杂物和吊顶覆盖住,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看看地面上的那个人影,再看看屋顶上的那个可以看到外面那诡异的紫绿色的天空,老黄的嘴巴一下子张大了起来。
难道这个人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
再看看屋顶的那个大洞,老黄欲哭无泪,这屋子他可没有买房屋保险,原本五十多万美元盘下的房子,现在挂三十五万都卖不掉了,现在屋顶再破了这么一个大洞,卖给谁,而要修复的话,一定又要花一大笔钱。
想到钱,老黄的目光又一下子转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身上,要是知道这个人是谁,知道是从什么飞机上掉下来的,或许可以要到一笔赔偿。
想到这里,老黄连忙放下枪,七手八脚的把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的那些杂物搬开,在搬开之后,看清那个人的面容,老黄又惊异的发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好像……好像也是华人……不对,应该说是亚裔。
而且从年龄上来看,好像很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就在老黄以为那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时候,突然间,老黄发现那个人的手动了动,老黄又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蹦开,重新拿起自己的那支步枪,紧张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就在老黄的注视下,那个人的手又动了动,又动了动,然后居然慢慢的坐了起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起来有些虚弱。
尼玛,从飞机上掉下来把那么坚固的屋顶砸穿都能活,这是什么怪物?
“who…… are you?“
老黄端着枪,指着那个人,用颤抖的声音问了一句。
那个人转过头来,看着老黄,又迅速扫视了一遍这屋里的布置,目光在客厅另外一边墙壁上的几张照片上一扫而过,然后用字正腔圆的国语开了口,“你是……华人?”
居然也是华人?
老黄愣了一下,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一些,端着步枪的手不由悄悄垂下了一点枪口,但还是不敢把枪松开,“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人没有马上回答老黄的问题,而是用目光从老黄手上端着的步枪上扫过,“温彻斯特M70步枪……这里是……美国?”
老黄愣住了,难道这个人不知道自己在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