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二郎媳妇整个人像是被塞子塞住,哪哪都不得劲,男人让下地她也不乐意去,在家寻思了半天,摸着机会去了隔壁。
二郎媳妇过来干啥?
她就是想来瞧瞧小哑巴妯娌是怎么和婆婆相处的。
自己过门那么多年,软的硬的全对婆婆使过,啥都没用,照样天天被训。
结果刚进院门,二郎媳妇就见婆婆亲自给哑巴妯娌炖了一碗燕窝,还两手捧着去西屋!
燕窝啊,二郎媳妇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补品,三弟妹好端端的,吃这么补干啥?
这也就算了,小哑巴就算不会说话,手脚不也还在吗?竟然让婆婆亲自下厨给她做?
这待遇,二郎媳妇嫉妒得要发狂。
她站不住了,直接去往西屋门外,见温婉坐在里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燕窝。
“哟,三弟妹这是吃的啥?”二郎媳妇说着,眼睛往人碗里瞅,确认真是燕窝,心里咕嘟咕嘟直冒酸水儿。
宋巍和谢正去省城报名了,公公亲自送的,男人们这会儿都不在家,婆婆在厨屋忙活,西屋这边就温婉一个。
听到二嫂的声音,温婉抬起头,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示意她进来坐。
二郎媳妇也不客气,进去后挨着温婉身边坐下,闻着白瓷小碗里香甜浓稠的燕窝,忍不住吞吞口水,问她,“好吃不?”
温婉点头,好吃啊,燕窝能不好吃吗?
她以前都没吃过这么滋补的东西。
二郎媳妇也想吃,又问她:“谁买的?”
温婉想着,不能说是相公和婆婆买的,得说是上京城的时候相公的同窗送的。
她正琢磨怎么解释才能让二嫂看懂,外头婆婆的声音已经传来。
“怎么着,想吃啊?”
二郎媳妇很不争气地舔舔嘴巴,这么好的东西,换谁不想吃?“娘,还有吗?给我也盛一碗。”
宋婆子杵在门口,倒也没为难她,“剩了点锅底子,不嫌弃自个儿去厨屋盛出来喝。”
二郎媳妇想喝啊,燕窝是啥?哪怕只剩点锅底子,那也比吃上十斤猪肉来得滋补,可就是吧,觉得不公平,“弟妹吃燕窝,我就喝点汤?”
宋婆子一副“随你便”的架势,“你要有本事也怀上一个,还愁没燕窝吃?”
一听这话,二郎媳妇简直比被雷劈了还难受,别说喝三弟妹剩下的锅底子,就是端碗热腾腾的燕窝到她跟前来,她也咽不下去了。
“三弟妹怀了身子,娘竟然连我们也瞒着,这是明摆着没把我和二郎当成一家人啊!”
换了平时,二郎媳妇真不敢说这话,毕竟分家是她先提的,这会儿让人把她当一家人,有点上赶着打脸的意思。
可今儿,心里总堵着一口出不来的气,嘴巴也没个把门的,想到啥就说啥。
宋婆子就乐意看二郎媳妇吃闷亏生闷气的样子,“告诉你干啥?让你眼红嫉妒暗中使绊子害人?”
这话说得二郎媳妇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她是德行不好,抠门,嘴碎爱说人闲话,还爱跟人闹红脸,可啥时候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娘,媳妇不是那样人啊,您要非往我头上扣屎盆子的话,那就是不讲理!”
宋婆子能信她?哪个坏人脸上写着她是坏人的?
“要我讲理也成,你往后少来这边晃悠,否则三郎媳妇要出了啥事儿,别人我都不找,就找你,专往你头上扣屎盆子。”
二郎媳妇五脏六腑都快气炸了,又不敢杠,满心憋火,怕再留下去会被直接气死,她站起身,几个大步跨出院门直接去田里。
宋二郎见她空身来,啥也没带,皱皱眉,“你干啥呢?”
二郎媳妇想到什么,火气散去了不少,扭扭捏捏地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小声说:“二郎,咱们好久都没亲热了。”
宋二郎:??
“要不今天的活先放一放?”二郎媳妇又说,脸上的红晕不像是被太阳晒出来的。
宋二郎见鬼似的瞅着她,“大白天的你发情?地里的活儿要是不干完,晚上喝西北风去?”
被男人一盆冷水浇下来,二郎媳妇再好的兴致也没了,火气再次涌上心头,“干活干活,成天只知道下地干活,这辈子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要指望你,我下辈子都吃不上燕窝!”
宋二郎有点懵,“啥燕窝?你又抽啥风了?”
二郎媳妇没好气地道:“三弟妹怀了身子,娘待她可好了,不仅给买了燕窝,还亲自给她炖好送到房里去,我要是也能怀个儿子,至于用得着成天受婆婆的气吗?”
宋二郎听了,沉默好一会儿,把锄头一扔,“今儿不干活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