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坤原来任新区党政办秘书二科副科长,同时,也是陆铮在冀东理工大学法学函授班的同学,在杨朝晖去省党校学习后,谢坤调任党政办秘书一科副科长,陆铮下乡,往往便点名带上他,现今鞍前马后的,有了那么点陆铮身边生活秘书的意思。
一个月前,区党政办正式分为区委办公室和区政府办公室,周大清,现今除了任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又兼任了新安街道党工委书记,自也不再是陆铮专职秘书的身份。
接过谢坤手里的咖啡,陆铮慢慢品着,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去美国打官司自己不是第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去年由美国股市引起的全球股灾,自己的基金在回避了风险之余,很是抄了几个很有发展潜力的美国企业的底。
去年这场股灾,是华尔街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崩盘性灾难,六个小时内,美国股票市场蒸发了uuuu亿美元,比起六十年前引起美国大萧条的股灾不遑多让,许多百万富翁一夜之间沦为贫民,数以千计的人精神崩溃,跳楼自杀。一天之内,几乎所有大公司的股票均狂跌30%左右,如通用电气公司下跌33。,电报电话公司下跌。,可口可乐公司下跌36。,西屋公司下跌4,运通公司下跌38。,波音公司下跌。,当今世界首富萨姆沃尔顿一天之内股票价值损失l亿美元,可见这次股灾蒸发财富之烈。
自己在美国的基金很早就抛售了手上的股票,又趁着美联储主席稳定市场提供大量流动性贷款进入金融市场前炒底,现今自己,是美国很多大企业的小股东,这场股灾,财富没被海量蒸发已经可以说是大赚特赚,而自己的基金一出一进间所赚取的利益,实在可以说是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奇迹。
如果自己站到台前宣布接收这些财富,想来会成为美国最富有的大财阀之一,但是不管赚了多少钱,好像也没什么成就感。
反而家里的小事情,更令自己牵肠挂肚。
比如杜小虎,郭红红在同自己说了那番话后不久,突然辞职离开了乌山,虽然虎子表现的满不在乎,但心里呢?
还有小霜,暑期前被北科大特招,自己到现今,也没能去北京看看她。
千头万绪,现在,刘保军又出了事。
想着,陆铮不由得摇了摇头。
门铃响了起来,谢坤忙跑了出去,陆铮说:“应该是刘保军的爱人,带她过来吧。”
一个小时前,周大清打来电话,刘保军的爱人于凤飞去了区委,想见陆书记,陆铮便叫周大清告诉她现在自己的位置,不必隐瞒。
虽然不知道见了于凤飞该说什么,但人却是要见的。
想想上次和于凤飞见面还是在游艇上漫游碧海,说说笑笑好不惬意,今日刘保军却身陷囹圄,人生之无常,莫过于此了。
陆铮叹息间,谢坤果然领着于凤飞走了进来,于凤飞双眼红肿,看来一路上也不知道哭了几次,见到陆铮,又开始抹泪,“陆书记,你说,我该咋办啊
刘铁和王连昌见这等情形,忙避了出去。
谢坤请于凤飞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后,也退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于凤飞哪有心里喝茶,抹着泪,彷徨无助下,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自从刘保军被带走后,她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想打听消息,却到处都吃闭门羹,最后,才想起了陆铮,本也就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毕竟自己那口子和陆铮关系并不亲密,只是有那么点老同事的香火之情罢了。
却不想,竟然真的就见到了陆铮,只是在陆铮面前,于凤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哽咽抹泪。
陆铮想到刘保军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感觉心里跟压了块石头一样,叹口气道:“嫂子,保军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也只能跟你承诺,不该保军负的责任肯定不会栽在他头上。”
于凤飞也知道,这个案子惊动了上层,陆铮能这么说已经很不容易,抹着泪,说:“陆书记,那,那就拜托您了……”旋即悲从中来,又禁不住哭出声
最后,是谢坤进来,劝说着于凤飞往外走,于凤飞快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含泪回头说:“陆书记,我们家老刘真冤啊,你说他,胆子小的要命,平时有人送个礼啥的,烟酒他都不大敢收,那个杀千刀的美国人,送了块表当纪念品,可后来才知道,纪委的人说,那块表要ru0多美元,这就要定他受贿、渎职,他冤不冤啊?”
陆铮点点头,说:“放心吧,会查清楚的。”一直感觉刘保军并不太安分,其实走到今天或许也是必然的,从几年前那次自己借他钱补过,就曾经想过,或许有这么一天。
听着客厅里谢坤劝着于凤飞向外走,休息室门口人影一闪,却是卡洛琳走了进来。
坐在陆铮对面,卡洛琳眨动着棕色睫毛,说:“原来hlc公司还有行贿的行为,这场官司我们的把握更大了。”
陆铮摆摆手,说:“这不还没定性么?”
卡洛琳微微一笑:“在中国是不是受贿不重要,在行为上,hlc公司已经涉嫌商业贿赂。你放心吧,不会伤害你的朋友。”
陆铮本想说刘保军不是自己的朋友,但琢磨在卡洛琳心里,**官员或许都一个形象,也就懒得解释,端起咖啡,慢慢喝了口,说:“这次在美国诉讼时间可能会很长,我不可能一直在美国等,你帮我盯着点,就交给你了。”
卡洛琳抚了抚波浪般性感耀目金发,说:“那我不是成了你的私人顾问?
陆铮想想叫她出面帮国有企业打官司,也委实不伦不类,不由得就笑,说:“没办法,就对你放心。”
卡洛琳轻笑摇头,显然觉得自己这个中国老板不知道几时学得会哄女孩子了,但心底深处,却不知道为什么,很有些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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