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达撤离命令的时候,高月就把撤离的原因告诉了所有人,因为顶部三层的大火难以在短时间内扑灭,为了避免承重钢筋烧热软化导致大楼结构坍塌,所有人都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只是这过程中,高月却把一件看似并不重要的事情隐瞒了下来,那就是这场大火是由谁的关系才会产生。
叠尔折不清楚高月究竟是存着袒护这个高中生的心思,还是确实没有注意那么多,但他知道,如果让这些白领雇员们明白,到底是谁提醒了那些杀手,并造成他们必须冒着危险狼狈而逃的原因,那么,这个人必然会被彻底孤立起来。
别看现今局势下,这些白领雇员们看着非常老实,高月想要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叫他们追狗,他们不敢撵鸡,可事实上,这些人的话语权非常之大,能表面上听话,完全是看在特警们可以保护他们生命安全的基础上,要是这当中,受保护的人里有难以预计的危险因素存在,他们必然会毫不容情的给予抛弃,并坚决地把这个人排除在保护之外。而且别说是夏远了,就算这个人是特首,在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翻脸。
当然,他揭露的目的不仅仅是睚眦必报,为了之前一幕的难堪,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脸面丢了他可以在其它地方找回来,比如碰到混乱放放黑枪什么的,他出言的主要原因只能怪这小子时机不选好,偏偏这个时候凑上来,刚好给他一个树靶子的机会。
叠尔折示意那些白领雇员们看向夏远的位置。
“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个小子,制造出了假火警警报,然后带着数百名慌乱的游客冲开了保安的阻拦,进到原本非常安全的工作区域......如果仅是这样,我也不会出言阻止他进入电梯,因为这种行为其实无可厚非,为了自己的生存争取一条活路,是所有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做的事情,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开始怀疑他做出这个行为的初衷。”
看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内容吸引,他声音徒然拔高几度。
“别看他长得不起眼,身形又稍显单薄消瘦,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样子,可真实的情况却是,就是这个家伙,在他的提醒下,顶楼三层已经化为一片火海,那些混蛋不仅是在上面放火,还隐藏在随行往下的游客中间,在每一处到达的地方肆意放火制造混乱。”
说到这里,叠尔折已经变得声色俱厉,仿佛言下之人根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行动处传递过来的情报,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看似一脸无辜的小子就是那些杀手们的同伴,因为所有事情都能跟他牵扯上关系,连调开特别行动队的那些人,都是因为他故意假传消息给保安们,才被行动处派到上面去的,让我们的力量削弱不少,甚至,我心里隐隐约约的有种感觉,他就是大家遭受这一切危险的策划者和罪魁祸首。”
话音一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白领雇员们具是一阵的惊叫,语气恍然中透着深深的忿恨。
“原来如此!”
“我说呢,他怎么突然被单独叫了出去!”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都知道,一定是被教训过了。”
“活该!”
没有谁愿意莫名的遭遇险境,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财富地位都处于整个社会金字塔前端的人,别说是让他们感受到生命的威胁,就算是哪里磕着一块、皮上碰掉一点,都会引来特别深的怨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叫他们和这样的家伙身处一块,根本不可能!
“你怎么能这么说!”
高月看着肆意颠倒黑白的叠尔折,已是控制不住心中勃然而生的怒气,整个脸颊都气的发红、杏目圆睁,要不是她正被枪指着,现在就要往叠尔折那张无耻之尤的脸上来一拳,按他的说法,夏远已经不存在任何活命的机会,而是必死无疑,白领雇员们的呼声已经说明一切。
“让他滚!”
“这样的家伙决不允许下去!”
“对,强烈建议现在解决他,省得他又弄出什么危害大家的事情出来。”
“干脆杀了他.....”
高月只觉得浑身冰冷,这些往日道貌岸然姿态的家伙们,在彻底撕掉掩饰的虚伪后,表现的简直比刽子手还要冷血残忍,那些人好歹还敬畏冥冥之中的因果轮回讲究个处刑干脆,让犯人能少受点罪、怨念少点,可这些人却是恨不得用言语来逼死一个人,让其在恐惧和绝望中闭目等死。
“你们究竟有何资格去定一个人的罪!你们难道不知道这种被全盘否定的压力,对于一个少年还说,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她已经不敢想象把夏远交给这些人后,会有何等糟糕的命运,自己必须阻止这种无比丑恶的结果出现。
众口一致的声讨中,叠尔折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听从和支持而稍显大意,这些人不过是惯于见风使舵的家伙罢了,看到形势完全在他的控制下,自然会倾倒过来,真正重要的却是高月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