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琴看了一眼蝉冥,摇摇头,似乎没记住刚刚救了她的蝉冥,在大家好奇的视线里她又缩到了角落。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不必害怕,没有人会再把你抓回去了。”柳笑正想一一介绍自己的伙伴。
寄琴颤巍巍的向柳笑伸出手:“柳先生,我好害怕!”
柳笑接过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全是冷汗,看来,被这么多陌生人围着确实令她很害怕。
浆木识趣的把其他人推了出去:“先让她静一静,就让凝冰陪她一会儿吧。”
柳笑就这么握着她的手,尴尬的沉默了五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寄琴姐,你前……”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对一个被囚禁了四十年才刚被救出来的人,问把他囚禁的人的事情,实属不妥。
“你一定很好奇我和凌弘方的事吧,这些事我一直想对人说,这是我七十年来仅有的故事,可惜昊穹还没听完就……”寄琴说着看向了窗外,似乎在那光的入口,能够窥见她怀念的一切。
凌弘方便是延的真名,弘方和寄琴在大学里相识,同为药学系的高材生,两人一见如故,并迅速坠入爱河,很快就在大家美好的祝福里,顺理成章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两人婚后依然相敬如宾,恩爱如初,事业上也有了很大的进展。可惜,两人努力了很久都没有怀上应有的爱的结晶,弘方主动去医院里检查,很快被确诊为不孕不育,四处奔波皆未能治愈。
寄琴的父母是一定要看孙子的,即使弘方在门外给他们跪了三天三夜,请求他们给他时间治疗。可他们认定弘方的不孕不育已是不治之症,强行终结了寄琴和弘方这段短暂的婚姻。
寄琴因容貌姣好,很快梅开二度,被一位叫梁家荣的医生娶入家门,梁家荣不介意寄琴的过往,至少在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的介怀。
身体健康的两夫妻很快怀上了孩子,这让两家人都十分欢喜,可弘方一直到梁家荣的医院和寄琴的家门口闹事,说不同意这桩婚事,他不认可离婚的事实。内心有愧的寄琴一次也没敢出去见他。
后来弘方被寄琴父母叫来的警察带走了几次以后,他便不敢再来闹事了,相安无事的过了几个月,寄琴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因丈夫工作忙,寄琴经常一个人呆在家里,但寄琴总感觉家里除了他还有别人,总感觉弘方就在他的家里,她跟丈夫提了几次梁家荣却不以为然,说她疑神疑鬼,好好养胎不要多想。
直到被弘方绑架后,才知道那是弘方灵魂出窍的本事,那几个月,弘方出窍的魂魄每天都藏在她的家中,寻找着最合适的时机出手绑架。
寄琴四十年的禁室生活,从被绑架那天就开始了。当时被绑架的寄琴才二十四岁,作为女人最宝贵的青春,最后还是留给了那个她生命里最初的男子,不过弘方却用缓衰老药物把她当年的青春保留到了四十年后的现在。
弘方等到了近四十岁的时候才使用了缓衰老药物,他自称是因为年轻的样貌没有威慑力,才这么做的。
而寄琴心里清楚,刚开始的缓衰老药物的数量是有限的,弘方全部给了寄琴。她每天都会看到弘方一点一点的老去,不知不觉曾经既是同学也是爱人的弘方已经变成中年大叔,她却还像个怪物般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样貌,她痛苦的活在弘方的胯下,几次都想过死,却一直没有勇气。
寄琴知道她的父母和丈夫开始的几年一直在找他,可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几年后,就再也没有人寻找她的踪迹了,或许都当作她死了吧。
弘方的父母在来弘方家里做客时,发现了洗衣机里寄琴的衣服,知道了寄琴被弘方软禁,苦口婆心地劝过弘方,但那之后弘方把寄琴换到了另一个禁室,她便没再见过弘方父母。
但后来听昊穹说过,他的父母应该是在我被软禁后没多久就因制假药害死许多人,被人民法院判了死刑。
不论是缓衰老药物还是抗癌、增高等对人体有益的药物都需要控制人心的药物来做药引,否则没有任何效果。虽然可以通过服用解药能够拜托控心药物的控制,但解药配方的配方除了弘方没有人知道。
“我也不知道能帮你些什么,但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人。这是我这里剩余的缓衰老药物和控心解药,弘方说的,他做的所有负面药物都可用此药来解。如果能把它们交给一位负责的医生,应该会发挥它正面的作用。”寄琴说着从腰间掏出了两个小袋子交给了柳笑。
柳笑接过药袋塞入了口袋,心想:负责的医生,我大概只认识佘医生吧,下次回去看妹妹时把这个给他研究研究,他一定很感兴趣。
“柳先生,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寄琴的眼睛依旧看着窗外,或许只有窗外的世界才能给她安全感吧。柳笑点点头:“好的。”说着递出了后背。
寄琴的脚却踩在了一旁的地毯上:“这次我想自己走。”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毕竟身体是十分健康的,她只稍稍适应了一下肢体的协调性,已经能慢慢的走起来了。
柳笑推开门看见几只耳朵慌张的从门板上移开,然后各自装成了无所事事的样子。
浆木做作的扭过头来佯装惊讶地问道:“诶,你们说完啦?”
葡桃则问得比较直接:“你们要去哪儿?”
柳笑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寄琴,替她回答:“寄琴姐说要去一个地方,让我陪她一起去。”
“不行!”葡桃的十分坚决的否定。
难道葡桃姐吃醋了?没想到我柳笑也有这一天啊,哈哈哈哈。想到这儿,柳笑不经意间流露出了略**丝的笑容。
“怎么能让寄琴穿睡衣出门呢?过来过来,到我房间给你换件衣服。”葡桃掰开寄琴拽着柳笑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