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恒阳市人民医院37号重症病房,柳笑见到了汪瑞峰的父亲汪彦。虽是中年人的面容却已满头白发,汪彦口前的呼吸罩上,由雾气造成的模糊缓慢的散去,直到清晰了很久之后,又突然被呼出的气息模糊。
汪瑞峰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柳笑能读出他心里的台词:交给我吧。
“叩叩叩!”柳笑回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医生,向汪瑞峰打着手势让他出去。
病房的走道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人能够读懂他人的苦痛。
汪彦的主治医生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主要的意思便是若不尽快手术,医院的设备顶多只能再维持汪彦三天的生命。若是凑不够钱,就尽快拉回去,别死在他们这儿。
汪瑞峰信誓旦旦的说:“三天够了,你们准备好手术吧。”
医生的脸上满是怀疑的神色:“钱到位了手术自然会开始。”
汪瑞峰对医生的态度十分不屑,在他眼里,这这些人都只认钱,等他有了钱,这些人便会成为他雇用的佣人。汪瑞峰自顾自的回到了病房,站在汪彦的床边感受了一下他缓慢的心跳,转身就要离开。
汪彦突然抬起手,拿掉嘴上的呼吸罩叫住了汪瑞峰:“瑞峰啊,为父恐怕没多少时间了,咳咳……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把你母亲的死迁怒于你,每当看到你脸上的那些伤,我真是无地自容。我只希望你不要恨我,我死后,把我跟你妈葬在一起,为父就心满意足了。”
汪瑞峰并不把父亲的话当回事,转身帮他把呼吸罩扣了回去,拍拍他的手笑着说:“老爸,这话您大可在百岁之后再对我说。”
出了病房汪瑞峰看着心情沉重的柳笑:“你也看到了,我不能没有这个超能力。”
柳笑没有回他的话,拿起了手机想问浆木借四百万。这么大的数字,可是他们家两辈子都挣不来的,向来珍惜钱财的柳笑并不太好意思向浆木开口。
正当他拿着手机犹豫之时,两个警察突然从电梯里跨了出来,逮住一个路过的护士问:“汪彦在哪间病房。”
护士顺手向这边一指,警察顺着护士的手看到了站在37号门口的汪瑞峰。
当中一位警察指着汪瑞峰掏出了警棍:“他在那儿!就是他!”
汪瑞峰头也不回的奔向走廊窗口。两个警察在他身后大喊:“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跑在前面的警察在腰间一摸,真的掏出了手枪,汪瑞峰还在手忙脚乱的开着窗锁。
柳笑悄悄的在警察脚下施了一层水,迅速凝结成光滑冰面,俩警察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变化,踩中冰面滑倒在地,威风的警/帽飞出几米。
汪瑞峰已经打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并迅速混入了人群之中。
两个警察慌忙爬起来追到了窗口,面面相觑:“这是五楼吧?他真的是人类吗?”
之后他们气急败坏的抱怨医院的清洁工不兢业,地板上有那么大一滩积水居然没人清理。然后向医院要了两张板凳守在汪彦的病床边:“只要咱们守着他爹,就不怕抓不到他。”
身旁突然坐着两个公安人员,还说着奇怪的话,汪彦艰难的发出声音:“我儿子怎么了?”
“盗窃。”两位警察回答的十分干脆。
“什么?”汪彦拖着虚弱的身体惊坐起来,接着又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大伯?你没事吧?”警察忙上去按响了病床前的求助铃,紧张地说:“这老头儿若是死了,嫌疑人就不会再来了啊。”
突然,两位警察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柳笑此时还未离开,他竖起耳朵听到了听筒里的声音:“08917组,你们附近的河西大道工商银行发生现金失窃,请迅速前往现场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