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清池锁住了这处道台，目光慈蔼，带有某种畸形宠爱的西王母淡淡笑着，她颤抖着手去抚摸陈萧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徒儿若喜欢，从此以后为师便做你最亲的人。”

陈萧眼睑低垂，似笑非笑：“自然喜欢。”

“见过道师。”安若仙终还是开口打破了这对儿师徒，或许是因为她也拥有一张被称之为圣域绝世的脸，她此刻竟似乎读出了背对着她的陈萧的所有想法。

视线中的背影明明对于这个举止过分亲昵的老妪充满了厌恶与嫌弃，可却仍说些违心的好听话。

她固然敬重西王母，可也觉得西王母此举有些过格。

如若她再知晓西王母在陈萧住处安放道器铜镜的事，可能她心中所想的就不仅仅只是过格。

安若仙声音响起时，西王母方才惊觉自己太过专注的去盯着面前的陈萧，而忽略了瑶池圣女的归来。

她快速收回手，重新板起一张严肃、端庄的脸：“回来了。”

安若仙欠身一礼，与此同时，背对着她的陈萧也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安若仙有一霎那的愣神，连她都不可否认的是，陈萧这张脸之完美胜过了她。

陈萧起身，朝着安若仙抱拳一礼：“陈寿见过安师姐。”

无需介绍，或许是以绝世之容齐名的两个人之间的心有灵犀，纵使安若仙蒙着面纱，但只看到安若仙那一双眸子的陈萧也认定了她是这世上最美的人。

这种美，不会再有第二个。

比起有几分作弊的陈萧，安若仙或许才更得上天的垂爱。

“见过师……弟。”安若仙点头一礼，她还不习惯师弟这个称呼。

他们两个对彼此出奇的客气，即使在这之前，安若仙这样的谪仙子在心底骂了陈萧句“婊子”，但此刻她也显得十足温柔大方。

而陈萧面对安若仙心中生出的更多的是……那种想要破坏圣域所有男修心中美好事物的冲动。

谈不上什么一见钟情，爱与不爱，只是想要破坏。

这或许是一种陈萧对于世道的发泄，他站在黑暗之中，所以他想把独立光明的安若仙也拖进来，让圣域的修士们为之痛苦、愤怒。

西王母反而成了此刻最多余的一个人。

她皱起眉，旋即开口道：“为师与你师姐有事相商，你先退下吧。”

“弟子遵命。”陈萧又朝着西王母与安若仙分别一礼，而后元气涌动，一步踏出，远离了这处被围在清池中央的道台。

安若仙在他离去后仍望着那边虚空怔神。

“怎么？连你也被他所吸引？”西王母言语中有了几分醋意。

安若仙忙垂首：“没有，只是弟子觉得他……绝非善类。”

“善类与否为师心中自然有数，倒是你，此次归来又去了天枢圣地去会夜璇玑了？”西王母声音冷冰，她对安若仙历来如此严厉。

安若仙脸颊微热，对于她与天枢圣女夜璇玑这段感情有几分羞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