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小公子和那两位游医急得直冒汗。
如果是一般的毒,倒还可以抓只畜生来试试,然后根据中毒反应研究解药。
偏偏这种毒,只有人服下去才能看到完整的中毒反应。
这……总不能找人做试验吧?
虽然这毒是针对新郎官的,可谁敢让活阎王服毒啊,况且新郎官在大婚之日服毒,这不是找晦气吗?
傅凉枭想都没想,大步上前,从托盘里拿起那个白色的瓷瓶,然后抖出红色药丸,直接扔嘴里。
众人大惊失色。
傅凉枭却如同没事儿的人一般,似笑非笑地看向拦门人,问:“解了没?”
拦门人讷讷齐声道:“解了,解了。”
张小公子和两位游医直接给整蒙了,一脸纳闷地看着傅凉枭,“这怎么就解了呢?”
傅凉枭没说话,大红袍袖一拂,径直朝着第三道门而去,衣袂翩然,英俊挺拔的身姿使得一个背影看起来都充斥着非凡的魅力。
他一开始也以为杜程松是铁了心给他准备毒药。
可是转念一想,杜程松就算千百个不愿意把女儿交给他,筱筱也早就是他的人了,所以杜程松今日这女儿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那么这颗药就不可能是真正的毒药,只不过是对他的一种试探罢了。
试试他有没有能为他女儿不顾一切的决心。
所以傅凉枭才会毫不犹豫地把药丸塞进嘴里。
嚼两下,果然就只是一颗糖果而已。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傅凉枭明明请了那么多能人跟来,杜家出的题也涉及很多,但最终都是他自己给解开的。
前三道门顺利过,来到最后一道垂花门。
这次拦门的可就是内院的长辈们了。
女人出的题,角度更刁钻。
这一帮大老爷们儿还真应付不来。
沉默片刻后,傅凉枭做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抢婚!
因为最后一道题实在是太无赖了,他解不了,带来的人也解不了。
既然解不了,那就只能硬闯。
之后的事,显而易见。
傅凉枭让那帮人把拦门的妇人给拦住,他直接往里冲。
坐在闺房里的杜晓瑜听说傅凉枭是闯进来的,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
老太太和一众媳妇纷纷无语,可是无语的同时,又觉得这就是傅凉枭本人应有的作风,无赖,霸道,蛮横不讲理。
他要是能照规矩进来,那才叫见了鬼了。
终于到了后院正厅,给岳父岳母祖父祖母见礼。
换了一般的女婿是要下跪的,不过在傅凉枭这里,下跪这种事就不存在了。
杜程松全程黑着脸,杨氏不停地给他递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他也当做没看见,怎么瞧傅凉枭怎么不顺眼。
傅凉枭一脸的无所畏惧,都到这一步了,他就不信杜程松敢当众悔婚。
行了礼就接新娘了。
杜晓瑜趴在杜晓骏背上,为了走得稳,杜晓骏的速度不由得放缓了些。
傅凉枭看得心急火燎,大步上前,直接从杜晓骏背上把人给打横抱到自己怀里来。
杜晓瑜是盖着红盖头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自己落入了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里,透过盖头和他身上的大红喜袍,仍旧能闻到沐浴过后的清香味。
这味道很熟悉,之前在楚王府的时候就闻过很多次了。
杜晓瑜知道是他,唇角往上弯了弯。
杜晓骏一脸幽怨地看着抢了自己活儿的妹夫,“哪有新郎官抱着新娘子上花轿的,你这样不合规矩。”
傅凉枭不以为意,“本王都敢在婚前洞房,你还跟我谈规矩?”
听到这一句,杜晓骏马上闭了嘴。
是了,就因为他们俩在山洞那事儿闹得满城皆知,皇后那边连准备元帕取处子血的嬷嬷都给省了,一些关于“初夜”的仪程,也是自动取消。
可以说,自古以来,皇室中纨绔的皇子不少,婚前就把正妻给睡了的皇子也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谁敢睡得这么嚣张。
不仅睡,还睡得天下皆知,好似这是件多么光荣的事。
事实上,对于傅凉枭本人来说,这还真是件光荣的事,因为有天下人帮他作证,他得到了筱筱,以后不管她走到哪,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他傅凉枭的女人。
她就算是想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杜晓瑜乖巧温顺地贴在傅凉枭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外走,途中肚子咕噜叫了两声。
傅凉枭微微驻足,声音轻柔,“饿了?”
“嗯。”杜晓瑜点点头,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虽说新娘子在大婚这一日都是要饿到晚上的,可是她能饿,肚子里的宝宝饿不了。
傅凉枭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沉默片刻说,“一会儿上了花轿,媒人会给你一柄如意和一个苹果,如意你拿好,苹果就吃了吧!”
杜晓瑜忍不住轻笑,“苹果寓意平平安安,你让我吃了,岂不是……”
“你不吃,咱们的宝宝可就不平安了。”傅凉枭打断她的话。
杜晓瑜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等坐上了花轿,媒人果然递给她一柄如意和一个苹果。
杜晓瑜起初还稳稳当当地坐好,等花轿启程就实在是饿得受不住了,轻轻掀开盖头一角,小口小口地把苹果给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