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丁文志和那几个学生,新宅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有了水苏,新宅里的很多活都能撂给她,杜晓瑜便又多了一部分空余的时间。
这天照例和傅凉枭一起去镇上接团子。
铁蛋的伤早就大好来了私塾,下学以后和团子一起去学舍收拾东西。
杜晓瑜一如既往地去他们的学舍里检查,见到两个小人儿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不由得感到一阵欣慰。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小人儿都是不会的,毕竟还太小,尤其是团子,一个巴掌都不到的年纪让他铺床叠被,实在是为难他,不过杜晓瑜坚持教,一遍一遍,拿出所有的耐心来,他也好学,一次不成就再来一次,二次不成再来第三次,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学会了,杜晓瑜怕他翻不动太过厚重的被子,特地买了质量最好的棉花弹棉絮,做出来的被子既轻薄又保暖。
杜晓瑜伸手把被套和床单取下来,这些是要带回去洗的。
铺床叠被可以让他们自己来,但沾了水的被套太重,再加上这天乍暖还寒,杜晓瑜不忍心让团子去沾水,只好自己来。
把要带回去洗的东西收拾好以后,杜晓瑜看到床头的木柜上的油纸里包着一些肉脯,她惊奇地“咦”了一声,“这些是你们自己买的零食吗?”
铁蛋摇头道:“小鱼姐姐,这些是张喜德送的。”
“张喜德?”杜晓瑜很是意外。
“就是他送的。”团子说道:“他还说,收了肉脯,以后大家就是好朋友了,他不欺负我们,我们也别让姐姐来打他。”
杜晓瑜有些好笑,“那个张喜德真是这么说的?”
团子忙不迭点着小脑袋。
杜晓瑜道:“那既然他这么有诚意,你们就跟他做朋友吧,往后他要敢再欺负你们俩,你们只管告诉他,姐姐在来的路上了。”
团子和铁蛋对视一眼,咯咯笑了起来。
回家途中,杜晓瑜忽然想起一事,便用商量的口吻说道:“阿福哥哥,我打算再买一个懂女红的下人,你觉得怎么样?”
傅凉枭疑惑地望着她。
杜晓瑜解释,“水苏好是好,只是她除了认得字会伺候人之外,不懂刺绣,嫂嫂绣活倒是不赖,不过她还在哺乳期,老是捏针对眼睛不好,至于我自己,绣活也就那样,要想精进,少不得来个三年五载,我可没那闲工夫瞎折腾,所以就想着买一个精通刺绣的下人,让她专门给我们家做衣裳绣点绣品什么的,你觉得好不好?”
傅凉枭眼眸微闪,点头同意。
晚饭过后,傅凉枭趁夜把芸娘找来,两人在村外的小树林里说话。
“主子有何吩咐?”芸娘抱拳问。
傅凉枭道:“传信回京,让静嬷嬷即刻启程来汾州。”
“静嬷嬷?”芸娘一惊,那可是先皇后身边最得脸的掌事嬷嬷,极为擅长刺绣女红,做事十分细致妥帖,虽然先皇后薨逝以后她自请到主子身边伺候,可资历也在那摆着呢,怎么能随便调遣出来用?
傅凉枭沉吟片刻,说:“母后若在天有灵知道本王的用心,她不会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