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榻上的李大宝朝着门口望去,刚好与傅凉枭的视线对上,对方那怨毒的眼神,就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猎物,随时都能用锋利的爪子将自己撕得粉碎,他虽然傻,可傻子与婴孩一样,对于有些看不见的东西特别敏感——他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傅凉枭眼睛里的森森杀气,吓得后背直冒冷汗,手脚都有些哆嗦。
“丁伯伯他们肯定急坏了。”杜晓瑜皱皱眉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算了,等回去以后再跟他详细解释吧!——对了阿福哥哥,团子怎么样了?”
傅凉枭比划了一下团子没事的手势。
杜晓瑜终于放了心,让傅凉枭进去坐,亲自给他倒了杯茶,“你这一路是走着来的吗?”
傅凉枭喝了茶,又点点头。
杜晓瑜露出惊诧的眼神来,从白头村到镇上,那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走着来的?难怪刚才见他第一眼的时候他额头上还冒着汗。
杜晓瑜请贺掌柜多准备了一间厢房,想把傅凉枭送去歇息,他摇头表示不困,能帮她的忙。
杜晓瑜无奈,只好让他留下,只是,他这忙怎么帮得有点怪?
“阿福哥哥,洗脸不能太用力了,会扯到他伤口的。”
“阿福哥哥,喂药嘴巴不用捏这么大,他下巴快被卸掉了。”
“阿福哥哥,你快松手,他这只胳膊快断了。”
杜晓瑜止不住地倒吸冷气,还好阿福和李大宝并不认识,否则任谁看了这样一幕都会以为阿福想谋杀李大宝。
傅凉枭停下来,眼神十分无辜,表示自己从来没这么伺候过人,屡屡失误很抱歉。
杜晓瑜道:“没关系,我来吧!”
傅凉枭又岂会让她近别的男人的身,一伸手挡住,比划说自己会努力的。
杜晓瑜站往一边,其实她也不想去伺候李大宝。
等把李大宝送去厢房歇下,傅凉枭才打着手语问她:为什么要救他?
杜晓瑜道:“我也不想救,我甚至想他直接死了,可是这么做并不能解决问题,你不知道,当时是李大宝躲在大榕树后面想袭击我,我也没怎么他,他自己没站稳栽下去磕成这样,我只好把他送到镇上来医治。而我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没人比我更了解李大宝他娘了,一准会借着此事狮子大开口,让我赔偿更多的钱,我哪里来钱,所以只能让李大宝彻底好起来,变成正常人。”
傅凉枭:你就不怕李大宝好起来以后反咬你一口?
杜晓瑜双眼露出坚毅冷硬的光,凉凉一笑,“他不敢,因为这套针法的最后一个疗程是关键,到时候我不会给他施针,我要他去当着全村人的面承认自己是怎么受的伤,说清楚从今往后我跟他们家半个铜钱的关系都没有,否则,他就等死吧!”
傅凉枭挑了挑眉,原来她的用意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