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丁里正面上露出疑惑来,“小鱼儿何时认得草药了?”
已经搬到了丁里正家,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可是一说出来必定遭到质疑,所以杜晓瑜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昨天我带着团子去镇上买药的时候碰巧见到了一种我经常在山上看到的草药,药堂的大夫说,倘若我能按照他说的法子把药采来送到他那儿,他就给我钱。”
“这事儿靠谱吗?”丁里正表示担忧,不过半大女娃而已,可千万不能被人给骗了啊!
“靠谱的。”杜晓瑜笑道:“药堂的大夫可好了,不仅在我买的药膏上少收了钱,还免费教我认了好几种常见的草药呢,只要往后我去山上见着,都可以采下来拿去卖给他。”
丁里正激动起来,“要真靠谱的话,那可就太好了。”这也不失为能赚钱的好法子,总比在家干坐着强。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杜晓瑜高兴道。
打通了丁里正这一关,其他人那儿基本就没什么阻碍了,丁文志大部分时间都在学堂念书,很少巴家,并不知道此事,丁文章倒是咕哝了几句,不过很快就被丁里正压下去,说大不了到时候丁文章陪着杜晓瑜去药堂卖草药就是了。
反正每一场赶集他们家都会出个人把村民送到镇上去,不管谁去,只要碰上小鱼儿去卖草药,都得陪着她去。
也只能这样了,丁文章最后消停下来。
杜晓瑜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帮丁里正家喂了鸡,把鸭子赶到河边,又把两只大缸里面都打满了水,等丁里正他们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做了不少的家务。
胡氏吓坏了,“小鱼儿,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不都说了来了咱们家,不用你做那些的吗?你说说你一个女娃,老干这么重的活,仔细落下病根老来不安生啊!”
杜晓瑜笑了笑说:“伯母,这些都是轻省活儿,累不着人的,我都已经习惯了,你就别拦我吧,否则往后真该在你们家闲懒了。”
团子还小,什么都做不了,杜晓瑜总得把他那份也做进去才能对得起每天在丁家吃的那几碗饭,她是个自律的人,也是个做事讲良心的人,丁家对她好,她不可能不回报。
胡氏叹口气,“那行,喂鸡放鸭的事儿你做做可以,不过挑水这种重活往后可不许再碰了,你看你细胳膊细腿儿的,很容易就伤到腰身的,你丁大哥一身的劲儿,让他去做就好了。”胡氏只是不好明说,小姑娘家家的要是干重活伤到了腰腹,往后很有可能难以生养,这也是为了她的将来着想。
杜晓瑜点点头,吃了早饭就带着团子去山上采草药。
这次可没有之前那么运气好,再找不见石斛和卷柏那样的上品草药了,扒拉了快半个山头也只采了几株半夏摘了几个杨桃。
这两样都是下品草药,值不了几个钱。
如此一来,就完全没有拿去镇上卖给贺掌柜的必要了,杜晓瑜倒也没有灰心,找不到草药,便砍了不少松果放在火堆里烧了把里面的松子弄出来背回去。
晚饭过后,杜晓瑜提出要去县城,丁里正知道这女娃是个有主意的,也没多加劝阻,把丁文章唤来,说:“大娃,你明儿不用下地了,送小鱼儿去趟县城吧,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丁文章乐呵呵地道:“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眼不离背地跟着妹子,绝不会让她吃亏上当的。”
县城比镇上远,要去的话得赶早,于是天刚蒙蒙亮,杜晓瑜和团子就起身了,收拾洗漱好之后坐上丁文章的牛车朝着县城方向去,今天不载其他人,牛车上只有姐弟俩,位置宽敞,杜晓瑜抓了一大把稻草铺开让眼皮打架的团子躺下去,又把自己连夜做的布毯子盖在他身上,团子没多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