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狐真神在一旁张狂的大笑起来，充满复仇后的快意。

人的心灵外围有精神力保护着，一般来说，幻境只能对付这层精神力，而一旦突破精神力的保护进入心灵，那就是心灵幻境。

在心灵幻境里不会受到直接的伤害，如果在幻境里死亡，只要意志仍然存在，就可以随时复活。

心灵幻境虽没有直接的杀伤力，只能影响记忆和意识，却比精神幻境更加诡异和危险，比如王跃在轮回幻境里杀死残暴魔神，残暴魔神只要心灵不死，就可以不断复活，但一次次的死亡却让他的心灵不断受到伤害，造成意识的消亡。

在心灵幻境里，力量根本不重要，比拼的完全是双方心灵上面的修为，不过，如果不知道自己处在心灵幻境里面，不熟悉心灵幻境，不懂得使用自身的心灵力量，那么就有可能被对方活活折磨死。

圣狐真神现在所用的正是这样的心灵幻境，和王跃轮回幻境不同，她没办法压制王跃的记忆，层次上低了一层，不过，圣狐真神十分狡诈的是，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和王跃比拼心灵修为，她把数千万祈并者的心灵一起带了进来，等于是数千万人和王跃一个人比拼心灵修为。

数千万人的记忆全部涌进一个人的脑袋，只要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脑袋快炸开似的，圣狐真神很有信心，王跃的心灵一定会破灭，这样，才值得她牺牲数千万祈并者，只剩下一些火种留着转生之用。

在圣狐真神猖狂大笑的时候，数千万祈并者形成的记忆体飞蛾扑火般的一个个没入王跃的眉心，没过多久，周围再次只剩下圣狐真神一个光源，所有的祈并者都进入王跃的眉心，王跃的大脑里，数千万人的记忆参杂其中，混乱不堪。

如果只是单单一个完整的记忆还好，可是这数千万人一起进来，王跃时而有这个人的记忆，时而有那个人的记忆，时而是男人，时而是女人，时而在吃饭，时而在上厕所，……精神被分成数千万份，简直跟快疯了一样，即使是王跃，都不由痛苦的抱头倒在地上，双眼满是血丝，面目极其狰狞。

如果这是精神幻境，王跃处在这种状态里必死无疑，只不过现在是心灵幻境，圣狐真神不可能趁着这个机会偷袭王跃，所以，王跃虽然现在脑袋一团浆糊，但只要他精神不崩溃，便没有死亡的危险。

“王跃，这样的死法你满意吗？”

圣狐真神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美目里满是残忍的快意，如果她猜的没错，只怕不需要几分钟，王跃的精神就会破灭，彻底成为一个疯子，到那时候，就是王跃死亡之时。

只是，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王跃依然是老样子，虽然同样痛苦不堪，但一点疯掉的迹象都没有，而圣狐真神从原来的哈哈大笑，到惊讶，到震惊，到担忧，到凝重，直到最后的绝望。

在心灵幻境里时间没有任何意义，里面过了数百年，外面才一秒钟而已，而王跃倒在地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已过了整整百年。

“这不可能，百年了，王跃的精神居然还没破灭，要是换成我自己被数千万的记忆冲进脑袋，只怕几分钟内精神就破灭成为疯子，难道他拥有传说中的圆满心境？”

圣狐真神的身体如水波般颤抖起来，这是因为她实在太过震惊，导致心灵不稳的表现。

作为一个幻术大师，圣狐真神对心灵幻境还有圆满心境有着充分的认识，心灵幻境可以说是所有玩幻术的人认为的最高级幻境，而圆满心境则是他们追求的最高境界，只要达到圆满境界，那么在所有心灵幻境里都将成为永恒的主宰，永远没有失败的可能。

只要想到王跃很可能拥有圆满的心境，圣狐真神心中不由得开始绝望，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圆满心境从我存在之日起便没见过谁拥有过，王跃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圣者，而且他只活了百年的时间，绝对没可能拥有圆满心境。”

圣狐真神为自己找了个勉强的理由，说服了她自己，本来扭曲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突然在圣狐真神心中响起。

“我说，自己骗自己，很好玩吗？”

“王跃？”

圣狐真神吓的差点跳起来，这个声音的确是王跃那个混蛋的无疑，她的脸色再次变得没有丝毫血色，王跃能在这种时候还有多余的心灵力量来说话，那么说明数千万的祈并者记忆已被他渐渐控制。

圣狐真神不得不相信，即使王跃不是心境圆满，但心灵力量绝对远胜过她，在心灵幻境里，捏死她估计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