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应该只是被迷晕了。”
叶一诺想了想,说道,“先别乱动,这里头的化学仪器有古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些液体害死了何主任。”
“什么?”
董冰凝愣住了。
她望向那堆仪器——
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有序摆放在了一起,漏斗、天平一一对应,表面没有任何可见的灰尘,桌子还垫了一层白色的锡纸,一切看起来都很新。
叶一诺转身推开卧室的房门。
四十来平方的房子,除了一张单人床外,满满当当放着的全是生活用品,甚至还有一大堆被踩扁后的易拉罐瓶、纸皮等等散发着怪味的废品。
东西虽多,却收拾的井井有条。
看来,钟厚德似乎并没有那么邋遢。
值得注意的是,在床边与木桌中间的小块空地上,摆着一道半人高的神台,上头放了一张女人的黑白照,四周则堆着一些新鲜的水果,茶杯,蜡烛……
显然,这张照片的主人就是钟厚德的妻子了。
叶一诺杵在门口沉思了很久。
整齐的摆设,新鲜的水果,空气中飘散的味道……
这几个条件不断在他脑海中回荡,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心里逐渐清晰了起来。
“许队醒了!”
董冰凝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通过掐人中的方式弄醒了许天锋。
呼!
垂着脑袋的许天锋陡然深吸了口气,如同刚从鬼门关回过神来一样,差点连人带椅摔在了地上。
“许队,你没事吧?”
叶一诺关切问道。
许天锋撑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四周,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微微点头道:“我……没事,他娘的,那家伙原来早就醒了,竟然给老子暗算了一手!”
叶一诺和董冰凝对视了一眼,前者道:“钟厚德?”
“对!”许天锋揉了揉脑袋,皱眉道:“我依稀记得,当时还在车上,丫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粒药丸,趁我不注意就往我嘴里塞了进去,然后我就没声儿了。”
“那家伙很有可能就是杀害何主任的凶手。”叶一诺点头道,“他没有选择杀你,意思就是不怕我们查到他。”
“你小子不跟我说他是个疯子?是个精神病?怎么他娘的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许天锋抹了抹脸,说道,“要是真交代在这里,估摸着这辈子都没办法复职了,奶奶的,他人呢?抓到没?”
“他引导我们来救你。”
叶一诺看了看四周,目光突然停留在了阳台处的窗户上。
那儿,有着一抹不太明显的水泥印。
他连忙跑过去看了看,并将头伸到了外边,仔细观察起了外墙上的排水管道。
“咋地?有什么新发现?”
“许队,你应该不是从大门进来的。”
叶一诺突然指着阳台,说道,“你是从天台,被运下来的。”
“运下来?”许天锋一脸不解,“我从哪儿进来的很重要吗?你在意这个干什么。”
“恰恰相反,这很重要。”叶一诺笃定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运走何主任的尸体,用的是同样手段。”
话音刚落,其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