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车上不是说困了吗?怎么不睡?”
陆扬一边用雪白的浴巾擦拭头上的水渍,一边有些好笑地问。
“我、我……”
刀新沂脸更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了几声,才低声说:“我不困,我是看你黑眼圈太深了,想让你休息一下的!你赶紧休息吧!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等你开车呢!”
陆扬点点头,多看了刀新沂一眼,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陆扬头发很短,干爽的浴巾擦了擦,基本上就已经干了,这也是他喜欢短发的一个主要原因,任何时候洗澡结束,都可以随时睡觉。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要是想睡,就再去开一间房,等我醒了我去结账!睡了!”
陆扬没有再说什么,说完这番话便掀开被子上了床,刀新沂很体贴地将电视关掉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空调低低的运转声。
不多时,陆扬的呼吸就变得均匀,他睡着了,昨晚他只睡着不到一个小时,早就困得受不了了。
刀新沂其实也困,昨晚她也没睡好,后半夜在车上虽然睡着了,但同样没有睡好,见陆扬睡着了,她心里的紧张感才去了不少,暗暗松了口气。
她知道陆扬和张丽的关系,其实刚刚她心里是很有些紧张的,担心陆扬会对她做什么,但事实证明陆扬什么也没对她做,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的作风,这让她松了口气之余,也有点奇怪。
奇怪他是怎么跟张丽发生那种关系的?
难道是张丽自己找上他的?
总不至于看不上我吧?
对于自己的容貌,刀新沂还是很自信的,这些人身边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就能说明问题。这些奇怪的念头在她脑中转了两下就被她抛开了,心里再次浮起对妈妈的担心,以及对于父亲遇难的伤感。
一些过往的回忆一一浮现在她心头,让她眼睛再次变得湿润,怎么也没想到上次和父亲一别,竟成为永别。
用手臂抹了一下流出眼眶的眼泪,刀新沂眼睛又看向一直放在手边的手机,想了想,她将手机声音调小,然后又一次拨打妈妈的手机号码,却依然无法接通。
心里更是软弱。
一想到可能会就此连妈妈也要失去,刀新沂的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感觉浑身发冷。
外面还在下雨,闪电倒是停了,雨势却没有减小,依然如瓢泼一般。
刀新沂一个人坐在床沿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后也许是因为身体发冷,也可能是困意上涌,又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片刻的犹豫之后,她脱`下身上的外套,也钻进被窝,只是有意控制着距离,没有去碰陆扬的身`体。
他睡着了,应该没事……
刀新沂心里这么想着,不久后,她也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五点多,天都已经擦黑,陆扬才被惊醒,惊醒他的,不是别的,而是刀新沂一声惊叫。
刀新沂做噩梦了。
很多人都有那样的经历,心里总是担心什么,睡梦中很可能就会做相关的噩梦。
一声惊叫,不仅惊醒了陆扬,也惊醒了刀新沂自己。
紧跟着刀新沂又发出一声惊叫,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陆扬身旁,不仅如此,还枕着他的臂弯,另一只手臂抱着他的脖子。
刀新沂脸蛋瞬间通红,赶紧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远远地离开陆扬身边,退到另一边的床沿那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陆扬也愣了一下,不过他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意外。
也许有些女人睡梦着会下意识地想抱着什么,或者往温暖的地方靠近。
陆扬没有说什么,像没有发觉刚才那一幕似的,从床上坐起来,精神饱满地伸了个懒腰,目光看向窗外,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好像还在下雨,但雨势已经很小,不再有那种哗哗的声音。
“睡好了吧?吃点东西,咱们继续上路吧!”
陆扬一边说,一边起床穿衣,没有在这个时候去看刀新沂,她此时已经很窘迫,脸已经红到耳朵根那里。
陆扬表面上很平静,内心里却是有点感慨,没想到这次去那边会和刀新沂发生这样的旖`旎,但他知道这肯定是个意外,刀新沂父亲刚传来噩耗不久,不可能有那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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