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入住在上次的新神户东方饭店,刚刚洗完澡,胡忠武就从香港打电话过来,主要询问他是不是已经安全抵达日本。萧宇又向他交待了些关于赌场地事情才挂上了电话。
在飞机上吃得那点东西早就被他消化的一干二净,酒店中虽然有客房服务,可是萧宇考虑了一下,还是选择去外面吃夜宵。
距离饭店不远处就有一条饮食街,现在虽然已经接近了午夜,整条街道仍然是灯火通明,日本人对夜生活的喜好在整个亚洲也算得上首屈一指。
萧宇走入了一家名为‘华屋与兵卫寿司’的小店,店面是典型的日式江户风格建筑,里面虽然不是太大,可是布置的十分雅致。充满着浓浓的日式风情。
凡是来过日本的人或是对日本有兴趣地人。大概都会从书本上或从别人的谈话中对寿司有所了解:寿司就是把金枪鱼或是鲣鱼等切成一口能吃下去的小簿片,然后用手把它攥在米饭团的上面……而事实上寿司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历史和文化因素。很难用一两句话简单地把它说清楚。
在日本各地寿司的种类很多,经过多年地发展和演化,其形状大多数都和传统的寿司形状完全不一样。
这间寿司店是一对老年夫妇所开,男主人正在半开放的厨房内忙着做寿司,看着他切、捏、装饰一个寿司时,仿佛他不仅仅是一个大厨,更像一个优美的表演者,以娱乐顾客。
女主人正在操着生硬的汉语向几名华人游客介绍着寿司的由来。
萧宇饶有兴趣的坐在一旁,听着老人娓娓道来,老人显得十分和善,笑容满面的介绍说:“寿司的历史渊源并不久远,在江户时代的延宝年间(1673年至1680年),京都地医生松本善甫把各种海鲜用醋泡上一夜,然后和米饭攥在一起吃。可以说这是当时对食物保鲜地一种新的尝试。在那之后经过了一百五十年,住在江户城地一位名叫华屋与兵卫的人,在文政六年(1823年)简化了寿司的做法和吃法,把米饭和用醋泡过的海鲜攥在一起,把它命名为‘与兵卫寿司‘,并且公开出售。这就是现在的攥寿司的原型,这种说法早已成为定论。”
这时老者开始把众人所点的寿司,一一送到每个人的面前,寿司不仅仅是食物,它更是精妙的艺术。鱼生的美丽、色彩的和谐以及充满创造力的拼盘组合,使你光看到它们就已胃口大开,老妇人帮忙把绿芥末等佐料摆到桌面上。
通过老妇人的介绍,食客们才知道,寿司原来是一种倾向于甜味的食品,所以绿芥末与寿司饭团一起食用的历史也很浅。这是利用芥末的辛辣来保持寿司材料的新鲜程度。
萧宇又要了瓶清酒,自得其乐的吃了起来,这里寿司的口味的确很好,混合了不同种海味的鲜香,加上本身大米糯爽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
因为这里距离北野坡歌舞伎町很近,不时会有歌舞伎到这里来要外卖,萧宇忽然想起上次来神户时候,在蝶屋歌舞伎町巧遇香织美纱的情景,一种难言的留恋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离开了寿司店,萧宇沿着小街向北野坡的方向走去,雨后的街道被洗刷的特别干净,空气中透着一种冷清,也许是暴雨刚刚停歇的缘故,北野坡的生意显得清淡了许多,原来道路上随处可见的歌舞伎,现在也只是在大门前才可以见到。
按照原来的印象,萧宇很快就找到了那间名为‘蝶屋’的歌舞伎町,让他意外的是蝶屋的大门紧紧关闭,门锁上也积下了不少灰尘,看来已经很长时间都处在歇业状态。
通过询问萧宇才知道,蝶屋的主人赤川百惠在一年前将这里转让了出去,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下落。
萧宇的眼前不时浮现出香织美纱美丽的笑靥,她应该和赤川百惠一起离开了神户,这个坚强的女孩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向命运屈服。
第二天清晨,萧宇很早便赶往六甲山拜会林祖繁,记得上次他还是和宋老黑一起来这里请林祖繁出山,重振青龙帮。现在宋老黑已经离开了人世,而自己也早已和台湾黑帮撇清了关系,成为香港三合会的新任领头人。真是世事难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的身边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萧宇来到林祖繁居所的时候,他正在门前摆弄着他的花草。
“三叔!”萧宇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林祖繁显然没有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萧宇,他擦了擦沾满山泥的双手,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萧宇!”
他来到萧宇的面前,盯住萧宇仔细看了两眼,这才说:“真的是你!”他慌忙把萧宇请到了前面的草亭中。
“去年‘青龙帮‘有人到日本来,说你已经死在了北韩……”林祖繁对萧宇的近况并不了解。
萧宇笑着把特地为林祖繁准备的茶叶放在桌上:“我的命太硬,阎王不愿意收我,让我继续在人世间多混两年。”
林祖繁也笑了起来,他看了看萧宇带来的茶叶:“杭州的极品龙井,你倒是挺会选礼物,这茶叶恐怕价值不菲吧?”
萧宇点点头:“五万港币一两,三叔尝尝到底值不值这个价钱?”
“好!我马上泡起来尝尝!”林祖繁起身去准备茶具。
萧宇趁机观察了一下这里周围的环境,一切都像从前那样,除了门前刚刚修整的那个花坛,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