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河畔,几方势力乱作一团,根本分不清敌我。
这时候,李幕遮就感慨统一着装的必要性了。
李幕遮问田通:“那个,申大哥,你知道哪一拔是敌人吗?”
田通看了看,摇头:“天这么黑,穿得衣服又差不多,完全分不清。”
李幕遮:“那看到马知县了吗?”
田通:“没有。大老爷喜欢身先士卒,估计混在人堆里呢。”
因为形势不明,李幕遮没有贸然加入战场,而是在旁边先观察战局,看了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眼前的场景虽然混乱,不过这仗打得也太随便了,就像是在看一部粗制滥造的古装电视剧,群众演员都有些敷衍。
更奇葩的是,打了半天,地上连一具死尸都没有,开玩喜呢。
哦,不对,好像有一具死尸。而且那具死尸还会动,有人靠近的时候就缩成一团,没人的时候就翻个身,然后滚出个几十米。
李幕遮看着那人影越看越眼熟。
那死尸滚了一会儿,有些累了,躺在一边喘气。
有一个粮兵瞄了他一眼,提刀就过去了:“敢装死,看老子一剑刺死你。”
那死尸:“我说兄弟好眼力啊,我扮演的尸体向来是栩栩如生,你居然能识破。”
粮兵甲:“那当然,我的见闻色可不是开玩笑的。一眼就看出了你的破腚。还有你成语用错了。”
那死尸反击:“你说的是破绽吧。”
粮兵甲:“我知道破绽,但你的是破腚。”
那死尸:“为什么?”
粮兵甲:“你自己不会看啊。”
那死尸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裤子果然磨破了。
粮兵甲:“闲聊完了,你就安心上路吧。”
那死尸:“周围那么多人,你干嘛非找上我?”
粮兵甲:“周围那么多人,就一个人敢装死尸,不找你找谁?”
那死尸翻个白眼:“兄弟,你拿多少钱一个月的工资啊,要不要这么拼命。”
粮兵甲:“就是工资太少才要拼命啊,不然怎么养活老婆孩子一大家子?”
那死尸:“难道杀了我,你就有钱了吗?”
粮兵甲:“杀流寇劫匪,多少会有点奖金。”
那死尸:“可我不是流寇也不是劫匪。”
粮兵甲:“那你是哪边的?”
那死尸:“我是运粮队的人啊。”
粮兵甲愣住了:“我怎么没在苦力营里见过你?”
那死尸:“苦力营里那么多人,一两个没见过很正常的。我跟我当家的还在苦力营里兼职卖过烧饼,有可能你吃过的。”
粮兵甲回想了一下,有点闹不清楚:“算了,管你是哪儿的,杀了你照样可以去领赏钱。”
那死尸:“这就太不讲究了。”
“嘭”地一声,粮兵甲的头上挨了一记重捶,直接晕过去了。
李幕遮踹了那死尸一角:“行了,别装死了。”
那死尸睁开眼睛:“当家的,你怎么在这里?”
李幕遮:“我还想问你呢,怎么成这副德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