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茶场除了卖茶，也做农家乐。”苏华说。

“附近的农家乐全关了。”牧飞星说。

“前一阵子恶性竞争太厉害，宰客，短斤缺两，客人都不来了。现在农家乐这么多，去哪里吃不是吃。”苏华说，“只剩下我们一家，距离市区太远，来的人少。不过想吃真正的野味，还是要来我们这里，我们这里全是真货。”

“吃野味是犯法的把。”唐楚云说。

“所以要来这里吃，安全。”苏华说，“就算警察来了也奈何不了我们。我们这种深山里面的茶场，当然会有野生动物出没，我们当然要保护茶场，一不小心弄死了，难道还能浪费？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了，最多也就是警告一下。”

“钻法律空子啊。”牧飞星说。

“这是生存智慧。”司徒乐山说，“不好意思，有个客户要来，我去给他们做点准备。苏经理你来招待牧老板。先告辞了，怠慢，怠慢。”

这还真是怠慢，牧飞星刚跟他买了两万多块钱的东西，居然把牧飞星扔下去招待别的客户。那也就算了，居然连晚饭都不请，只给个折扣。不过牧飞星还真是饿了，就吃一顿试试吧。

“星星你想吃什么？来我们厨房看看。”苏华说。

厨房很大，关着一大群鸡，几只羊，还有果子狸，竹鼠，野山鸡，蛇等等，都是南城这边最常见的野生动物。以前很常见，农家乐里到处都是。后来加强野生动物保护，就收敛了很多，至少牧飞星这样的普通人是很久都没看到有卖这个的了，没想到这里还有。

“这些不是野生的。”唐楚云说。

“是野生的，绝对是。”苏华信誓旦旦。

“养殖的，”唐楚云说，“你们为了掩饰，特意把这些动物饿瘦了，可是脚爪还是露陷了。野生动物要在荒野觅食，躲避天敌，脚趾脚爪都很粗糙，你这些山鸡果子狸的脚爪全都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在笼子里长大的。”

“这个这个……”苏华没话说了。

“平时自己找东西吃，和养肥了再饿瘦不一样。自己找食肌肉很结实，饿瘦的肌肉松松垮垮。神情也不一样，自己找食的是野生动物，被关起来也在向往自由。饲养大的动物被关在陌生地方只会惊慌失措，却又不敢用爪牙反抗。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用养殖冒充野生这么久都没被人砸了，也真是运气好。”唐楚云说。

“我们真是野生的。”苏华说，“不过就是那个，有时候野生的不够，只好弄点养殖的来，也要在茶场里面放养一段时间，其实和养生的没什么差别。我们混口饭吃不容易，唐小姐就别挤兑我们了。”

“谁叫你老板都不请吃饭。”牧飞星说。

“真是入不敷出。”苏华说，“你看看我，连工资都发不齐，一个月只能拿两千块。要不这样吧，我私人送你一只山鸡。”他从笼子里抓出一只病恹恹的山鸡来，全身上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三两肉。

“这只就算了。”牧飞星说，“这些山羊怎么卖？”

“一只一千块钱。”苏华说。

“这么贵！”牧飞星吸了一口凉气，这些羊架子很小，大概也就是三四十斤，杀好了可能只有二三十斤，算起来一斤要四五十块。

“都是本地山羊，在山上吃百草长大，有很多都是药草呢，这个价钱很便宜了。”苏华说。

“那还是吃鸡，鸡多少钱？”牧飞星问。

“要秤，这种麒麟鸡是48块一斤，这种凤凰鸡是68一斤。”苏华说。

“那青龙鸡白虎鸡和玄武鸡呢？”牧飞星问。

“什么青龙鸡？”苏华问。

“你都有麒麟鸡凤凰鸡了，那肯定也有青龙白虎鸡。”牧飞星说。

“哪来的青龙鸡白虎鸡。”苏华无奈的说，“麒麟鸡和凤凰鸡都是名贵品种，凤凰鸡现在还少，知道的人不多，麒麟鸡可是大名鼎鼎。你去打听打听，麒麟鸡卖多少钱，都是两百多三百的，我们卖48一斤很便宜了。”

便宜个鬼，两百多三百这种价钱都是唬人的，谁也不会真的花这么多钱吃鸡，不过是名头好听。拿去卖的时候号称原价380，现在三折只要98，买一斤送一斤，买两斤送三斤，买三斤送五斤。

“你这就没有便宜点的东西吗？”牧飞星问。

“你都大老板了还省这点钱？”苏华问。

“老什么板，车还是租来的。”牧飞星说。

“那就吃鱼吧，鱼很便宜，太阳鱼只要20块一斤，比外面还便宜呢。还有鲫鱼，黑鱼，黄角鱼，都很便宜。用黑鱼给你们做个酸菜鱼，在做个杂鱼汤。对了，今天有条大青鱼，给你们做一鱼三吃，头用来做剁椒鱼头，肚子用橄榄菜来蒸，还有椒盐鱼骨，和炸鱼片。”

“这不是四吃吗。”牧飞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