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府令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走过来和颜悦色的与白楚晨攀谈了一会儿,有些场面话那是必须要说的。
大体来说,这一次常水县并没有在尚书令大人那里失分,这才是最重要的,非但没有失分,尚书令大人还夸奖了一番常水县,如此一来,祝三江脸上也是有光的,这也是好事。
如此过了几日,听说尚书令大人已经是离开湖州,前往其他州地巡视,湖州上下的官员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殊不知,这只是开始。
在第二天,白楚晨就向城府提交了自己关于官员改制和精简的方案,这一个方案如同一个惊雷,震动了整个湖州官场。
毕竟这事情要触动的利益太大了,若是按照白楚晨所讲,光是常水县,就得削减差不多二十多个官吏的位子,这还只是初期,之后可能削减的会更多。
那城地要削减多少?
州府呢?
谁都不想被削减下来,所以这方案一出,白楚晨立刻是成为‘众矢之的’,倘若是在之前,他提出这种建议,怕是他立刻就会被革去官职,加以处罚,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白楚晨是尚书令大人之前刚刚夸奖过的官员,怎么可能处罚?
若是那样,岂不是打尚书令大人的脸?
谁敢这么做。
但白楚晨提出的建议,却也是不能听,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行得通,而且在很多官员眼里,官员制度根本就是不能改,也不应该该的领域。
县府那边,祝三江不以为然;城府府令,不以为然,只有主书从白楚晨提出的建议当中看出了一些古怪之处。
这些人里相对来说最了解白楚晨的就是这位一路提拔他上来的城府主书官,就是因为了解,所以对方知道白楚晨不是那种‘冲动’和‘无知’之人,相反,白楚晨的政治手段乃是他所见当中极为卓越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官员制度改革,根本不是他所能左右和掌控的。
那既然知道,又为何会做?
在城府主书来看,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白楚晨有依仗,甚至,对方只是一个棋子。如果是这个情况的话,那谁是下棋者?
答案呼之欲出。
这位主书感觉呼吸有些急促,也是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情绪,若是这么来看,看那位大人的脾性和习惯,也不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所以当下,他是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只能是将情况秘密通报了他的靠山,也是州府当中的一位官员。
当然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的靠山,在这种程度的博弈下,同样是起不到丁点作用,就算是一州刺史,那也不够看。
他们就像是海上飘着的一艘船,明知道风暴要来,但却是丝毫办法没有,只希望风暴可以快点过去,同时自己的船别翻。
显然有类似‘真知灼见’的官员不在少数,尤其是已经在各地巡查完毕,返回京州的尚书令楚弦‘偶然’听说常水县丞的谏言,当下是下了一道命令,直接征召常水县丞白楚晨入京州,成为尚书令文侍官。
这个消息,在京州不算什么,但在湖州,在常水县,那直接像是引爆了炸弹一般,震动官场。
祝三江听说之后,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都丝毫不知。
旁边主簿一脸不解,壮着胆子小声问:“大人,那尚书令文侍官是个什么官?没听说过啊。”
祝三江冷艳扫了一眼主簿,暗道你这个废物白痴,简直无知,不过此刻他知道还不是发火的时候,所以压着火道:“首辅阁级仙官,中书令、尚书令、大司徒、大司马,还有左右上太师,这几位因为掌管内政大事,外交防务,所以事务繁多,自古是有权组建所属‘内务府’的,说白了,就是专门为这几位大人办事分忧出谋划策的一帮人,这些人和一般的官员不同,但又凌驾于一般官员之上,同时也是有正式品级的,就说尚书令文侍官,一般都是在六品到四品之间。”
一听这个,主簿官面色狂变,倒吸一口气:“这,这,这也太夸张了,这简直是连升三品啊,这朝会怎么能同意,吏部也不同意啊。”
祝三江忍不住火了,骂道:“愚蠢,吏部尚书都得听从尚书令大人的命令,而且,这是尚书令所属内务府的官职,尚书令大人一人就可以决断,根本不会经过朝会。”
主簿官听完,也算是涨了知识,而且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估摸心里想着,为什么自己就落不到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