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韩擒虎完了,彻底的玩完了,别说余天魁,就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也不敢救,因为余天魁也在面临调查。
谁不知道余天魁跟韩擒虎好得穿一条裤子,韩擒虎能在渝州混得这么开,还不是仗了他的势。所以连带着他治下的手下们,连带着对他都有了不满,更别说还有人在背后浑水摸鱼想趁机搞他的。
当联合专案组成员再次来到天渝酒店准备带走韩擒虎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枪响。
冬天的阳光没有丝毫的温度,遑论远处那一半残阳。
天渝酒店楼顶,悬臂式游泳池边,穿着浴袍的韩擒虎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整张脸血肉模糊,脑袋下的鲜血沿着地砖缝隙,缓缓流进游泳池。
没人杀韩擒虎,是他自己吞枪自杀的。
他必须死,要不很多人会逼着他去死的,只有他死了,那些人才会放过他。
渝州道上的顶级大佬,整个西南都赫赫有名的华南虎,任他风光无限,说穿了,也不过是别人的一副白手套而已。
白手套有很多,戴烂了不过是换一副再戴上。
那些戴着白手套的人,一直都潜在水底,如果没有一场惊天海啸,他们永远不会浮上水面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蓉城,刘公馆。
韩擒虎吞枪自杀的消息传来,佛爷把自己关在佛堂里一下午,将一篇《金刚经》念诵了不知道多少遍。
眼看已经日落,叶红拂终于忍不住推门走进了佛堂,这是她第一次把随身携带的二尺越女剑解下,因为佛爷说过,这里是清净之地,不能被刀兵煞气所破坏。
站在刘佛海身后默默看了许久,叶红拂叹了口气,说道:“佛爷,我知道你怕了。我们走吧,什么都不要了,躲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刘佛海停止了念诵经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白天黑夜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四小时,哪有那样的地方。”
“整容,我陪着你整容,所有的痕迹全部销毁掉,脱胎换骨,我知道有人能做到。”叶红拂有些激动的说道。
佛爷好奇问:“谁有那么大本事?”
“洛天衣。”
叶红拂说道:“李锋身边那个陈文龙,我上次就发觉他不对劲了。再想起之前,陆家的陆千机派了个叫陈龙的杀手去刺杀李锋,后来在省城境内的高速追击中冲到江里失踪,不难猜出他就是那个死掉的陈龙。”
“洛天衣还有这本事。”佛爷瞳孔缩了缩,最后眼里的波动又归复了死寂,说道:“如果你能说动洛天衣,我答应。”
他是真的怕了。
没几个人知道的是,其实他和韩擒虎算是系出同门,都是一派大人物的白手套,只是他们从来没有过交集,一个在渝州,一个在蜀中,都是道上大佬,却一直各管各的。
李锋才去渝州几天啊,如日中天的韩擒虎就吞枪自杀了,所以佛爷也怕了,他不是怕李锋,而是怕总爱跟人开玩笑的命运。
就在佛爷这么想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到了刘公馆,让本来心生退意的佛爷又动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