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已经打算离开鹿鸣城,不再掺和这里的这趟浑水。
秦阳也无法多做挽留,他知道陆鸿就算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小陆阁主的名声并不是浪得虚名,但他已经不再身负神器,无极道主也不是掀起尸祸的肢鬼。
他比肢鬼更加神通广大,更加神秘,来历恐怕也更加非同寻常;虽然秦雨还在安抚着门下弟子,但其实他和门内的几名长老已经商议过了,救回师尊的事情做做样子就行了,这件事情想要从长计议的话眼下就只能不了了之。
陆鸿离开天罡武道的时候秦阳赠了他一颗能聚灵的六阳珠,又给了他一块神木令,日后他无论什么来到鹿鸣城都可以自由出入天罡武道;在一些酒楼,雅舍甚至伶人清馆时也能凭这块令牌报上天罡武道的名字。
作为天罡武道的大弟子,秦阳不是短视的人,知道坐拥红尘剑阁,又有拜剑红楼作为后盾的陆鸿不仅现在是炽手可热的人物,日后的成就亦是不可限量;天罡武道刚刚遭劫,损失不小,日后少不得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与他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陆鸿身上没带什么器物,便将在拜剑红楼中所得的紫阳金瓶转赠于他以表两宗交好的意思。
紫阳金瓶能容纳大量的灵气,因为跟随陆鸿已有一年之久,现在瓶中储存的是陆鸿的浮关紫气,对秦阳来说这紫阳金瓶自也是贵重之物。
当天下午陆鸿便乘坐马车离开了鹿鸣城,在马车上陆鸿和杜合欢说起无极道主的事,绮菲便坐在一旁安静的吃着糖葫芦。
“尸祸、渡厄海、鹿鸣城......杜先生,神州的势力天平已经向无极道主这边倾斜了”,
“你已知道无极道主想要什么?”,
陆鸿道:“救下肢鬼,度化一众散仙,大闹中州,这几件事看起来毫无牵扯,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所有的事情中获益最大的都是无极道主”,
“救下肢鬼,无极道主手下便保下了一员大将;度化渡厄海的散仙,又有一批高手听命于他。至于中州,起初我还在疑惑,如果只是为了削弱彼此的实力,何必同时对财神阁和各大世家出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现在财神阁和中州各世家正打的如火如荼,只要坐山观虎斗不就行了吗?但后来却明白过来,财神阁与中州各世家的争斗胜负尚且难料,万一最后的结果是财神阁一家一家的吃掉这些宗派世家结果不就是财神阁一家独大了吗?”,
“试想,一个消化了中州的财神阁会是何等的庞然大物?一个挤掉了财神阁的中州也将是空前的强大。这两种结果都是无极道主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在财神阁和各大世家分出胜负之前就果断出手,一出手就迅如雷霆,最终的结果就是财神阁和各大世家都是输家,只有无极道主是赢家”,
杜合欢点头道:“的确如此,无极道主如此出招确是深谋远虑”,
“可笑的是我们,包括那些吃了亏的人,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无极道主的来历;这才是他真正的可怕之处”,
“也正是因此我才愈发担心...无极道主对道印不会死心的”,
正在吃糖葫芦的绮菲抬起头看了一眼陆鸿,旋即又低下头。
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陆鸿的眼睛;他轻轻将绮菲揽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义父也不是吃素的”,
“嘶”,
说话间忽然传来骏马的嘶鸣声,拉扯的四匹马仿佛受到了惊吓,猝然停下脚步,马车车身一阵剧烈的晃动。
“怎么回事?”,
陆鸿忙用手撑住厢壁护住绮菲,以免她被磕到。
“...有个道士挡路...不知哪来的牛鼻子,穿的奇形怪状,居然把我的马给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