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关系,那孩子不过是紧张得错过了生理时间,憋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尿的时候会很痛的。”这人的西班牙语和刚才的法语一样都是临时抱佛脚的,虽然没什么错误,但是遣词造句都很奇怪。
“先生,虽然我能理解,但是,作为一位绅士,在女士面前这么说话是很粗俗失礼的行为。”艾瑞莎用英语婉转地抗议,因为她想了想自己兜尿不湿的时候,并没有多么痛啊。
“我向你道歉,年轻的女士。”那人摘下头上的毡帽,露出剃了一半的脑袋。“你的英语有很重的泥土气,是美国人吗?”
“泥土气?难道英国人的鼻子还在呼吸十九世纪的煤烟吗?现在的英国完全是靠美国的马歇尔计划才活过来的病人!”艾瑞莎在美国没上过几天幼儿园,但是一些时髦的词却记得很清楚。
“嗯,我不是英国人。”那人戴上毡帽,重新捏好两头的尖角,然后再摘下来。“我是爱尔兰人。尊贵的巴斯克公主殿下,您的朋友吉拉·博得向您致敬。”
艾瑞莎瞪大眼睛,“你说巴斯克语?”
“是的,殿下,比法语和西班牙语要好一点,因为我在圣巴塞斯蒂安做过一段时间的厨子。”吉拉·博得戴上像牛角一样翘起来的帽子,“作为向往自由的爱尔兰人,我一直都很钦佩勇敢的巴斯克兄弟。”
“这个你应该和我爸爸说,不过,现在他头顶上的帽子还不知道挂在哪根枝条上呢。”艾瑞莎摊了摊手。
“可是大公阁下不是魔法师。”吉拉·博得眨眨眼睛。
“好吧,希望你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因为前不久我才刚见过女王陛下。”艾瑞莎想起那位其实没见过脸的左仲裁者。
“事实上,这正是我向您表达忠诚的原因。”吉拉·博得显然不是个很好的外交家,说话一点都不含蓄。
“我已经有很多仆人了。”这是大实话,甚至,艾瑞莎还想送几个出去。
“呃,殿下,我可不会帮你做作业或者抓猫咪,我说的是政治上的忠诚。”吉拉·博得搔了搔只有一半的头发。
艾瑞莎很确定这位根本就不是个能活长久的政治家,“我又没有什么嫡长子的弟弟,也没有什么聪明美貌的堂姐,我要什么政治上的忠诚,而且……”艾瑞莎不知道为什么嗓子有点痒,轻轻咳嗽了一下,“如果我有弟弟的话,我一定会做一个好的长公主的。”
吉拉·博得转了转眼睛,不过艾瑞莎感觉到他是在观察整个运动场的其他人,在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还是放低了声音说:“殿下应该知道魔法部吧,也知道英国魔法部总是粗暴地干涉欧洲大陆的魔法事务吧。”
“我知道。不过,魔法部不是归麻瓜政府管么?”艾瑞莎对着甩着尾巴跑过来的托宾指了指他的滑板,然后示意吉拉·博得拿一捆。爱尔兰人随意地抓了一把插在屁股后面的空箭壶里,艾瑞莎发现了一把很明显有寄生灵的魔法弓。
“魔法部并不是归麻瓜政府管,这中间有个交易。这么说吧,有些事情麻瓜政府做不到但又想做或者非做不可,魔法师也因为民族情感等私人原因愿意介入,魔法部就是提供这个交易的平台。”艾瑞莎白了一眼明显卖关子的这人,并没有顺着他的思路往下问。
吉拉·博得等了一下,没有等到台阶,只好自己爬下去:“历史上魔法师有像领主效忠的传统,英国女王就有一些御用魔法顾问,在他们的保护下,我们的计划很难成功。”
“计划?针对女王的?”艾瑞莎又被吸引了,“你们想怎么做?绑架么?”
“不,不是绑架,那会很丢魔法师的脸。催眠,或者调包,我们有很多手段可以用。”艾瑞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吉拉·博得连忙解释,“您不用担心,巴斯克殿下,我们不会针对你的。”“那我也不希望你通过我针对别人,你走吧,你来的事情和身份我不会告诉别人,实际上,我希望你们不要针对任何人。”艾瑞莎很坚定地说完,同样坚定地骑着小狼驹走了。“不要针对任何人吗?还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啊。”吉拉·博得看着艾瑞莎跳起来去拍弗郎西斯卡的手掌,摇了摇头,然后也走向了自己的临时队伍。与此同时,爱尔兰共和军和巴斯克民族解放军达成了合作框架,分别在对方的目标去策划实施了一系列的恐怖袭击和银行劫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