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老师看来不简单,还是少惹为妙,哎,虞老师跟他在一起,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瞎了。”
点了几样家常小炒,王东生端着碗盘在一处空座坐下,前面是虞勤,她也不着急吃,挽着发丝说:“王老师,恭喜你重返校园。”
“心中有禅,四海皆可成佛。”王东生夹了一块锅包肉进嘴里,继续说,“心中有佛,酒肉色杀贪,也是一种修行,哦,我现在是都艺一班和二班的体育老师,请多指教。”
“应该是我向你请教,昨天在台上的辩论,我也听了,可圈可点,辩驳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如果是我,恐怕根本就做不到这一步。”虞勤露出惭愧的表情。
王东生说:“鱼老师太谦虚了,你的学历比我高,书念的比我多,如果要反驳,恐怕能找出不止三个错误之处,你只是缺乏了自信而已,而我呢,却是自高自大,不计后果,这是鲁莽和愚蠢,试想,如果副校长的爹是国家领导人,你觉得我还会坐在这里吃饭?”
虞勤沉思了一会,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她依然做不到他这般洒脱自在,她只是一个刚毕业的硕士生而已,没钱没权没势,做人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不管怎样,我还是很佩服你。”
“佩服我?你是不知道,就在刚才,那帮学生集体放我鸽子,一个人都没来,真是气死我了。”老王说着,猛扒了几口饭,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真的生了气。
“那你为什么不去教室找他们?”
“去了教室不就代表我很在意吗?我会不知道那帮兔崽子在想什么?一定是给新来的老师一个下马威,这在我第一天来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摸清楚了,而我,也要给他们一种暗示,第一节课,我没去,因为我不在乎,我越不在乎,他们就越着急,这叫欲擒故纵。”
虞勤还是头一次听说教导学生,还要跟学生斗智斗勇的,“教学不应该是件简单的事吗?何必搞得那么麻烦,老师悉心教导,学生安心学习。”
“你太天真了,现在的学生心思千奇百怪,一味地照本宣科已经没有效果了,就比如你是英语老师,学生说:‘英语没有用,学了也用不上。’那么,你该怎么回答,告诉他:‘有用,用得上,等你哪天去加利福尼亚去新加坡去巴拿马去斯里兰卡等等,你就可以和当地居民正常对话交流。’,可是他们认为自己不可能去这些地方,硬是不学,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虞勤想了想说:“我可以告诉他们,时代在发展,即便你们不去那些地方,也会有国际友人来我国,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他们对话,甚至帮助他们。”
“哈,外国人来华夏不说华语,竟然说英语,活该遇到困难。”王东生说。
“……”虞勤尴尬,埋头吃饭,她还真是没辙了。
“所以说,教育,不仅仅是教师教授知识那么简单,更在于一个‘育’字,我跟学生进行心理战较量,不为别的,就为了在智商上压他们一头,跟我斗?他们还嫩了。”王东生说,“嗯,这锅包肉挺嫩的,你尝尝。”
郭有才出狱前看望了‘室友’朱叶旺,因为抢救及时,老朱性命无虞,已经苏醒过来,只是受到惊吓,血糖有些低,需要打点滴以恢复,当然,真正的死刑囚犯是受不到这样的待遇的,只因为他不是真正的犯人。
“老朱,你还好吧,不过好不好已经没太大关系了,你过几天就要被枪毙了,临死前,哥们来看你一眼,你有什么心愿可以告诉我,我能帮尽量帮。”
“你不知道,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生命是多么的宝贵,我只是悔不当初,没能在父母身边尽孝,反而给他们脸上抹了黑,有才,做兄弟的劝诫你一句,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这世上,只有亲人才是真心待你,不要辜负了他们的期望。”朱叶旺觉得自己有影帝的潜质,说话一溜一溜的,根本不用打草稿。
“这几天我也想通了,知道该怎么做好一个人了,你就安心走吧,别有什么牵挂。”
“真的?”朱叶旺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反常,连忙露出欣慰的眼神说:“你能想通那再好不过了,兄弟在这里恭祝你获得新生。”
郭有才心里想:“今后只要见着疯子就走得远远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至于泡妞把妹,也得找乐意的,那些倔的不能强拧,否则跟我拼命就惨了,还有以后尽量保持低调,别人骂我,我就心里骂两句,一定不能还手,打架是个技术活,不是人人都行,万一缺胳膊断腿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