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坑爹啊。”张明亮睁圆了眼睛，气急攻心，交警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说赶紧挪走，不然我叫拖车了。

“下回再找你们算账。”张明亮用指头点着两交警，把他们记在心里，以后别犯我手上，不然有你们好看，当然，还有那谁谁，要不是你阻拦，我早载得美人归了。

起亚k5走了，交警巡逻车也走了，留下的人不知如何相处了，王东生找话题打破尴尬局面：“难怪在学校几天没见你人影，原来是相亲去了，终于要嫁人了。”王东生在笑，但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这笑容，有多牵强，“有没有看着顺眼的？”

“还好。”周佳敏单腿站立，左脚扭了只能踮起，这王二楞也亏得傻，不懂得绅士风度，这时候就该帮着搀扶下，不说情情爱爱，揩个油也好啊。

“脚都肿了，还说还好？”

“你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周佳敏娇嗔。

“什么问题都一样，答案才是关键。”王东生脱口而出，想都不想，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大概是希望看到她的态度，然而，他也不清楚，这究竟代表什么，或者是期待什么。

在附近小超市买了瓶跌打万花、两瓶冰镇农夫山泉，一包纸巾和一双女士人字拖，王东生跑去公园凉亭，这时候正是下午四点，往来行人很少，王东生把人字拖放地上，拆开万花油，说：“把脚搭起来，我帮你祛瘀消肿。”

“不用了吧，我自己来。”一个‘吧’字，不知不觉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疟疾用重药，你确定你下得了手？”王东生把万花油的盖子拧开，递过去给她。

周佳敏伸手接过，轻轻倒了点在手上，勾下腰抹在左脚踝上，如春风化雨，拂过大地，照这撮法，几个月也好不了。

王东生拧开农夫山泉，撕开纸巾，把水倒在上面，蹲在佳敏面前，把纸巾敷在踝关节，顿时，清凉透爽，飕飕的感觉直窜云霄，疼痛减轻了不少，佳敏享受着被照顾呵护的感觉，窃喜一番。

冰凉的泉水继续倾倒在纸巾上，大概十分钟，用干纸巾擦干，托着那只如玉雕琢，柔若无骨的脚踝，王东生拿过她手上的万花油，倒在手心，拍在伤口处。

一手捏着那五颗玲珑豆蔻，周佳敏下意识缩了缩，王东生直接抓住她的脚掌，顺时针转动踝关节，跖屈内翻，背伸外翻，并下重力按揉患处。

周佳敏是练过军体拳的人，这等疼痛还是能忍受的，只是有些呼吸局促，面部发抖，手脚冒汗，浑身不自在罢了，从小到大，除了妈妈，还没人摸过她的脚，这事该不该让他知道？纠结。

王东生说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你很惊讶我怎么会这项技能吧？告诉你，从十六岁开始，我就从事过大大小小四十多个行业，其中有份工作，是洗碗工，洗了半年，练就了一番好手艺，一抹，一擦，一冲，一扔，个个都是绝活，上达人秀夺冠不是问题。”

“所以，你拿我的脚当盘子？”周佳敏惊着跳起来。

“我还没说完呢，借着这份工作，我打下了扎实的基础，强劲的手力，第五份工作就是洗浴城足底按摩师学徒，学了不到一星期就能接客了，一个月内，横扫洗浴城再无敌手，只不过后来来了个死胖子，一双脚臭气熏天，洗浴城没备防毒面罩，我硬憋了一口气，忍了六十六秒，最后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就被熏过去了，醒来后发现在医院，当场就发誓，这辈子再不给人足底按摩了。”

周佳敏噗嗤笑了，说你活该，没想到你也有悲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