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郭有才什么身份，能让他呆在这里已经是礼让三分，岂能再屈尊降贵给他倒茶？做青天白日梦吧。

王东生一根食指朝下摆，“前一刻，你爷爷就在这里宣布，我是你的老师，如果对我无礼，家法伺候。你这么快就忘了？记性差，可不是一个年轻气盛的人该有的毛病。”

郭有才狠狠说：“是吗，我只记得不得对你无礼，至于其他，骚瑞，做不到！”

王东生后仰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多大的人了，还不懂得尊师重教，你班主任没教过你吗？”

郭有才冷笑：“他？他对我只懂得摇尾乞怜，奉承巴结，你还希望他干什么？我劝你最好少跟我作对，你玩不起。只要你过来乖乖喊几声大爷，上几次的事，我都可以当作没发生。”

老王摇头，用同情的目光看他，连连叹气：“这娃算毁了，脑残也罢，还是白痴，无可救药，没听到我怎么称呼郭大爷吗，我跟你爸是平辈，我叫你大爷？你爸算老几啊？”（大爷=大伯）

“你，信口雌黄，我爷爷才不是你大爷。”郭有才愤怒地拍着扶手。

“哦，那又怎样？”王东生看到他暴跳如雷，心中大悦，“我说你脑残，不是空口无凭，是有证据的。你看，把自己打扮成残疾人，本意不就是想让你爸来教训我麽？可结果呢，我完好无损，你倒大霉了。关在家里的感觉不好受吧？”

郭有才一惊，他怎么知道我被关在家里了？

王东生继续说：“你们纨绔子弟，有个八荣八耻，叫以前呼后拥为荣，以无人问津为耻，以大手大脚为荣，以龟缩蜗居为耻，以好逸恶劳为荣，以勤奋上进为耻，以违法乱纪为荣，以遵纪守法为耻，以损人利己为荣，以乐于助人为耻，以环肥燕瘦为荣，以自`慰搞基为耻，以骄奢淫逸为荣，以艰苦奋斗为耻，以欺行霸市为荣，以诚实守信为耻。我说的对不对？”

王东生说的是实情，官二代、富二代、红二代，基本上人人都遵循这个规律，但没有人会承认，郭有才也不例外，“你这是在造谣诽谤，我可以起诉你。”

“哦，是吗？等你能出去再说吧。”王东生讥讽，“还有，我已经和你爷爷达成协议，你能不能出门，只有我说了算，如果不想永远困在家里，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先泡壶大红袍，再来盒软中华。”

“不可能。”郭有才誓不屈服，他才不相信王东生的鬼话。

老王失去了耐性，踩着沙发、茶几、柜台，一步步走过去，抓着肝胆俱裂的郭有才的右手石膏，轻轻一折，粉尘扬起，石块脱落，露出那只细皮嫩肉的手臂，右脚一扫，连同腿上的石膏也土崩瓦解。

“别跟我耍横，你还不够格。”王东生冷眼扫视他，吓得他面无血色，“这回我先饶了你，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喊我老师，并双手奉茶。”

“多看《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如果看不懂，可以看《沧浪之水》《务虚笔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想，这对你做人会有帮助。”

王东生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军区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