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看着他的背影，始终一句话不说，她没有劝阻，没有叮嘱，她觉得这些都是他个人的事，无论是杀人伤人，还是什么都不做，都由他个人，而她只需要这样看着，然后在心底给他打分，这样就足够了。

劝他？凭什么！叮嘱？没必要！

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不会是一个窝囊的废物，她坚信。

出了医院，王东生打开手机后，首先就给三秀奶奶打了通电话，报了平安，安抚她焦躁忧虑，紧张不安的心后，便询问了近段时间孤儿院的情况。

“唉，还不是拆迁惹得祸，前段时间政府出台了一项新政策，要建什么日式商业街，将整条街道连带隔壁的纸行路都批给了日本一个大集团，由他们设计建筑，我们身为中国人，怎么可能把我们的土地交给日本鬼子？所以坚决不搬。可是，也不知道哪里出来那么多黑衣黑裤的人，二话不说就上来打我们，走得时候还放话，要是我们不搬走，就直接打死我们。”

三秀奶奶的爷爷曾经参加过抗日战争，后来不幸战死，她们一家全部恨透了小鬼子，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自然不可能任由小鬼子骑在他们头上耀武扬威。

‘哼，他们这些狗娘养的卖国贼，迟早下十八层地狱。’王东生听着怒火中烧。

“今天下午我出门买菜，就叫小英照顾好弟弟妹妹，只是谁知……那群畜生又找上门来了，小英脾气倔，顶了几句，就被他们打成这样了。”

三秀奶奶说着掉下眼泪，她之后找了邻居问明情况，才知道前因后果。

“那些畜生不如的东西，要不是我还有那么多孩子要照顾，我跟他们拼了我，能这样啊？！小孩子都下得了手？！混账的东西。”三秀奶奶又气又哭，叫嚷着。

“三秀奶奶，你放心吧，恶有恶报，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就好好照顾孩子们，小英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东生，那小英就拜托你了。”三秀奶奶哽咽了几下，嗓音沙哑着说道。

显然，多年的相处，三秀奶奶已经将王东生看做了亲人。

挂了电话，王东生在衬衣的左口袋掏出了一张小字条，上面记录了十一个数字，显然是个电话号码。

这张纸条，王东生自然清楚，是早上算命的白脸小生，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放进去的，只是，王东生足以算得上是偷盗一行的鼻祖，就白脸小生那生疏的手法，破绽百出，小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看到了，只是没有点明而已。

“喂？”王东生试着打通了那个号码。

对方曾说自己或身边人有血光之灾，不出一日，果然应验，看来对方有些手段本领，自己或许有见他一面的必要。

“川粤小味馆，知道来吧？我等你！”对方似乎早就知晓，报了个店名，就挂了电话。

川粤小味馆是家集四川广东口味于一体的饭馆，菜式繁多，口味独到，有四川的麻辣，又有广东的酸甜，一碟简简单单的酸辣土豆丝，征服了四街八巷，食客趋之若鹜。

在川粤小味馆的角落，一张桌子上摆着一碟闻名的酸辣土豆丝，一盘川味鹅肝，一盘腐竹炒肉。

桌子旁边坐着两个男人，一个不修边幅，浑身充满痞气的男人，一个肌肤胜雪，风度翩翩俊俏的男人。

“这酸辣土豆丝真不错，酸不酸，辣不辣。”杨城夹了一口，放进嘴里称赞道。

“嗯，是挺不错，辣一分偏辣，酸一分偏酸。恰到好处。比我做的好多了。”王东生尝了一口后，也不禁赞叹起来。

“我觉得凭你的手艺，应该也能做到这么好吃，只是缺少了一些因素。”杨城吧唧吧唧吃着鹅肝。

“我做的菜，酸不酸，辣不辣。什么因素都影响不了。”王东生自嘲一笑。

两人说了一样的话，但却是不一样，前者酸不会太酸，辣不会太辣，而后者酸不够酸，辣不够辣。

“你比我了解的要精明。”杨城一杯啤酒入肚，笑着。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王东生夹着腐竹一口吃下，接着猛扒了一口饭，说道。

“现在治安开始混乱了。四方势力也都蠢蠢欲动，毕竟现在逐渐转入了冬季，风雪都会到来。到了那时，昼短夜长，这里将陷入黑暗。”杨城隐晦道。

“古今中外，邪不胜正，哪里来的那么多黑暗？！神明都在天上看着！怎么可能任邪魔逍遥法外？”王东生笑着嘲讽一句。

“你信不信，神明都是邪恶的？！”杨城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