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疾步向前,片刻便已到了车队前方。
前方稍开阔处,一字排开的七匹马上端坐着七个彪形大汉。而七人对面,只钟蒙一人横刀马上,其余的二三十伙计,俱是持刀竖棒拥在马后,那和掌柜此时也站在众伙计之前。
“哈哈哈!不过一名武者,加上一群乌合之众!怎么?见了鬼峡七怪,还不乖乖的下跪求饶,统统想死不成?”为首一名独眼大汉,肩扛一把长刀,纵马向前几步,怪笑一声。
“原来是鬼峡七怪!久仰大名!在下钟蒙,乃是四通商行的武师,四通商行之名,想来七位大侠也不陌生!这里略有几两薄银,权当请几位大侠吃酒,还望七位大侠看在四通商行的面上,行个方便!”钟蒙面不改色,将手中一个布囊扔给独眼汉子,马上抱刀一礼。
接过布囊,手中颠了巅,随手朝后一扔,独眼汉子阴冷一笑,“四通商行吗,哈哈!偌大的名声,倒是听说过!不过咱们久未开张,弟兄们一则缺些花销,二则嘛!嘿嘿!”
那独眼汉子说到此处,偏转头,拿那独眼在和掌柜身上肆意打量一番,嘿嘿淫笑一声道:“弟兄也都憋得久了!这婆娘年纪不大,生的也还白净!这样吧,我等兄弟今日便大发慈悲,尔等留下车马,还有这婆娘和车上的婢女,都滚吧!”
“七位大侠这是执意要与四通商行结为死敌吗?若是如此,钟某便是横尸在此,也绝不退缩,还有这身后的二三十弟兄,只怕七位大侠也难全身而退!若是诸位嫌银子少了,钟某做主,可将我等身上所有现银都奉给诸位如何?”钟蒙依旧不卑不亢道。
“哈哈哈!就凭你?还有那群酒囊饭袋?既然你等执迷不悟,便休怪胡爷心狠手辣了。弟兄们!上!今晚有酒有女人了,哈哈哈!”那独眼汉子狂笑数声,催马举刀猛地向钟蒙劈去。身后又有两骑包抄向钟蒙两侧,其余四骑则横在了钟蒙与众伙计之间。
钟蒙倒不愧是个血性汉子,见三人齐齐杀来,暴喝一声,舞起长刀便与三人战成一团。
此时,由后面而来的四人倒也没急着出手,只是拦在众伙计身前,四双火辣辣的眼睛肆意盯着那和掌柜。
和掌柜生意上再怎么精明干练,毕竟是个女人。此时也是六神无主,强捺住心头慌乱,开口求道:“各位大侠!这马车之上,不过是些山货!要是各位放了妾身等过去,妾身定不计前仇,回头再多赠银钱与各位可好!”
“哎!别看这婆娘不甚年轻,声音倒好听!只是不知道在床上叫起来如何?哈哈哈!”一名山贼叫嚷,其余三人皆狂浪而笑。
众伙计虽愤怒填膺,然而毕竟只是普通人。面对几个穷凶极恶的山贼,没有四散而逃已是莫大的勇气了,又怎敢主动地上前拼杀。
“钟大侠小心!”伙计之中突然有人惊呼。
那钟蒙虽悍不畏死,毕竟是势单力薄,被三人夹攻之下,渐渐不支。此时刚刚格挡开左侧山贼刺来的长枪,身后那独眼大汉的长刀已带着风声朝颈后劈落。
眼看钟蒙就要血溅五尺!说时迟那时快,众伙计尚未看清,挡在伙计们身前的四人也只是眼前一花,便见一道青色身影飞掠而过。
“咣当!噼!扑!”片刻之间,三声响过。这边四人急急勒转马头,一人甚至还没来得及转身,又是“噼噼啪啪”一阵爆响。
众伙计醒过神来,已见七个山贼或满地打滚,或跪地求饶了。钟蒙呆坐马上,目瞪口呆。周宇则手捏一根树枝,负手而立。
“神侯级武者!小的们有眼不识珠,竟然扰了少侠!小的们该死!小的们出来打劫,也是混口饭吃,家中皆有妻儿老小,乞求少侠饶了我等吧!我等再也不敢了,我等回去定为少侠立个长生牌位,日日供奉!”那独眼汉子一手捂着右肩,磕头如捣蒜。
“少侠饶了我等狗命吧!家中都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小啊!”其余几名山贼虽然还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但一听老大口中呼出“神侯级武者”几个字,早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磕头求饶。
“人人皆是父母所生,皆是为人父母!尔等身强体壮,不思安分度日,却在此聚啸山林,劫杀商旅,害人性命。杀人越货之时,可曾想过,别人也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儿!”周宇沉声斥责道。
“少侠训斥的是!我等真是猪狗不如,从今往后,我等一定谨遵少侠教诲,安分守己地好好做人!乞求少侠饶了我等吧!”那独眼汉子满含热泪地自责。
“周某并不嗜杀,否则岂有你们几人求饶的机会!不过,你等为恶已久,罪孽深重,若不加以惩戒!只怕是天道难容!如今周某便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废去尔等的武功,令尔等再不能胡作非为吧!”周宇言罢,不待几人开口,一抖手中树枝,“啪啪啪”几声过后,七人皆手捧小腹,哀嚎不已。
废去七人的武功,周宇转回身。钟蒙与那二三十个伙计,还有女掌柜犹自如在梦中。“大家继续赶路吧!这七人已是武功尽废,留他们一条性命!”周宇只淡淡说了一句,便缓步往车队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