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院,众人先将周宇送回屋歇息,然后回禀了执事。一时间,王华等人历练中杀死一只剑齿虎之事,被传为美谈。虽然林燕儿,吕子蒙等一再澄清说是周宇杀的剑齿虎,却没几人相信。周宇听了也是一笑了之。
周宇休息的十多天里,林燕儿每日必到,要么带丸中阶丹药,要么带些大补的汤食。这边周宇恢复得快,又每日有美人相伴,羡煞旁人,那边却有人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
却说王华自历练回来后,就总是黑着一张俊脸。别人或许不知道其中缘由,秦霜婷心中是一清二楚。自打从青灵城一道入院以来,王华总是有事没事的多围着表姐林燕儿转,林燕儿却浑若不知,两人闺中密语之时,林燕儿也从不特意提及王华。
为此秦霜婷一直心中窃喜,因为她对王华太喜欢了。王华刻意亲近表姐,所谓爱屋及乌,自己也能常常与意中人亲近。虽然自忖容貌家世并不逊色表姐,但感情这东西就是那么不可揣度。
如今林燕儿眼里只有一个周宇,对于情感之事也敏感起来。所以对待王华则是由以前的浑若不知变成了敬而远之。而王华苦闷之下,则是对谁都是爱理不理。
如此境况下的秦霜婷可谓亦喜亦忧亦悲。喜的是对于林燕儿王华总该死了心;忧的是,王华长此以往,可如何了得;悲的是,自己在意中人眼中如此无足轻重?????
再说周宇,在林燕儿悉心照料下,不到一个月时间,已是恢复如初,身体和精神应该说都更好。修养期间,付之舟,尹铁柱,吕子蒙等也时常前来看望,叶俊飞与翟福在外院却毫不知情。
其实,周宇比谁都更急着想早点好起来,好早日修炼,早日突破。
身体既已恢复,接着就是和从前一样的苦修。不过,以前总是周宇天未亮就一个人在修炼场上,傍晚,也是人早散尽了,他才一身疲惫地回去。现在,只要周宇一出现,不一会儿,一道曼妙的倩影便会飘然而至,在一旁或修炼,或伫立。傍晚,也总要等到周宇收了功,她方才肯回。不用说,这曼妙的身影自是林燕儿。
周宇并非憨钝之人,对于林燕儿的情意又如何不知?只是自己孑然一身,又有血海深仇未报,哪里敢谈儿女之情。所以,对于燕儿的关爱与温存,他虽然满是眷恋与喜爱,但一直执以师姐弟之礼,从无逾越。
林燕儿虽不知周宇身世,以前也并无特别的好感,但就在周宇舍身救自己的那一刻,那个清秀单薄,沉着坚毅的身影就已经深深烙印进心中。他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着坚毅让她爱慕,他在晨风暮雾中苦修的清秀单薄的身影又惹起她内心深处母性的怜爱。这爱慕与怜爱随着每一日的相伴,渐渐在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溶成一片爱的海!
虽无海誓山盟,但每一日晨来暮归的默默相伴,已成为了他们爱的宣言!
这宣言与他们而言是那么美丽和幸福,而在另一些人眼里,却成了日日啃噬心灵的一条毒蛇。为此而备受煎熬的自然只有王华和秦霜婷了。
历练后这半年里,王华由懊悔而到绝望。他懊悔当初为什么非要继续深入内谷;懊悔被虎尾扫出后,为什么不义无反顾地挺枪冲向猛虎,守护意中人;懊悔??????
这一切懊悔的结果,便是燕儿投入了那个他王华曾不屑一顾的穷小子的怀抱,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而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情,却让这绝望变成了嵌入血肉的妒恨——周宇率先突破了金刚如意功第三层。这让他曾自诩新入院弟子第一人的王华情何以堪?
王华的消沉与悲苦,只有秦霜婷知晓。此刻,她又何尝不悲苦呢?林燕儿与周宇的出双入对,并没有给她创造机会,却反使得王华日渐疏远了自己。她心中的那一缕妒恨,也便似夏日的藤蔓一般滋生疯长起来。
这一日午后,秦霜婷又来到王华屋外,刚到门边,便闻到一股酒味。她知道王华最近时常喝酒,犹豫了片刻,推门走了进去。王华正坐在桌边,一手酒壶,一手持杯,见她进来头也没抬。
秦霜婷款款走进屋子里,桌边坐下,默默看着王华。王华犹自自斟自饮,也不答话。两人静坐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秦霜婷开口道:“王华,你还想得到我表姐的心吗?”
王华正倒酒的手猛地一顿,复又将杯子斟满,长叹一声,一口饮下,慢慢抬头道:“可能么?”
“倒是能行,就是有些凶险罢了。”秦霜婷道。
见王华没有开口,又说道:“师兄可知道陀毒花?”王华摇了摇头。
“陀毒花本是产于西方刹影国的一种奇花,花开的娇美且有一股清香,花粉却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秦霜婷继续说着。
“你是想悄悄毒杀周宇?”王华双目赤红道。
“不,那样我们也难逃干系,表姐更不会回心转意。”秦霜婷摇摇头。“那要如何?”王华侧身道。
“唉!你对我若有对表姐一半的痴情,我为你做的这一切,便也无怨无悔了。”秦霜婷长叹了一声。王华却放下酒壶,低头沉默不语。
秦霜婷看着王华,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陀毒花粉若被人服下,会让人陷入昏迷之中,直至神散魂消,若无解药,十日必死。”
“我会将花粉偷偷放进表姐的茶中。”秦霜婷幽幽道。
“不可”王华猛地站起身道。“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秦霜婷道。“解陀毒花之毒的冰蟾草,我早备了,十日之内只要服下便能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