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还是江洋率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老铁!”
其它人这才注意到栽倒在石堆中的老铁和几个被吓晕的奴隶们,纷纷向他们围拢过去。
“快,将他抬到石棚去。”江洋担心地说道:“肯定是吓坏了。”
“哎呀,可不是,我都快吓晕过去了。”奴隶沙宝哆哆嗦嗦地将原野抱起来。小家伙已经被吓得迷糊了,傻傻地盯着那片血腥的地方,眼神涣散。他心疼拍着原野的背,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说道:“哎呀,不能看不能看,哎呀,这么小,魂都吓没了。”
将几个昏迷的苦役抬进石棚,用清水擦了擦,不一会,一个个都苏醒过来,醒来依然惊魂未定。一群人围绕着江洋坐下,你一言我一语地闲扯着。胆子比较大的江厉带着几个管役,在外面的尸体堆中翻捡着沙匪身上的东西,不时因捡到几枚钱币,或一些完整的武器而传来兴奋的笑声。
“都喝点酒,一会出去把外面那些尸体掩埋掉,不然不过正午尸体就臭了。”江洋开口说道。
过一会,江洋领着三十来个苦役走出来,见江厉像食腐的豺狗般不停翻捡着尸体上的值钱东西,恨铁不成钢地怒骂道,“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心眼的废物!要是让别的沙匪见到,第一个剁了你的脑袋。”
“哈哈。”江厉提着沉甸甸的一袋子钱币,胳膊下还夹着几柄血淋淋的弯刀,狠狠踢了脚下一截尸体,说道:“那又怎么样,看他们平日里张牙舞爪,还不是在我家小姐的剑下变成一块块肉段子?有我家小姐这等天人般的人物在,他们敢动我们江家的人?”
“江家?你以为你姓江就是江家的人了?我们不过是江家几千仆人中的几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借家主的光往脸上贴?”江洋见江厉这狗仗人势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爹,你别在这贬低自己了,怎么说你也给老家主当了几十年的马夫,咋会这没有地位?”江厉笑嘻嘻地说道:“江家的下人虽多,但能被家主赐姓的又有几个?”
“你给老子滚远点!生了你这么一个泼皮,我们的江姓迟早要被家主撤掉。”江洋怒道。
“那我可就滚了。”江厉得意地笑道,然后向身后的其它管役说:“小的们,走,我们到城里逍遥去!”
看着江厉等人张牙舞爪远去的样子,江洋叹了口气,转脸对其它苦役说,“将尸体搬到那边的沙丘下,拼凑好,然后埋了。”
尽管他们将尸体埋得比较远,可一旦有风刮过,他们还是能闻见阵阵的刺鼻腐臭味。在这种另人头脑发昏的气味下,原野像一只瘟鸡般,精神涣散数日,直到江家的一群卫士到来,才有所改变。
这日,夕阳西斜,赤红的余晖挥洒在广袤的沙漠上,一派瑰丽雄壮!
劲风裹挟着沙尘,翻滚而过,原野坐在一块高大石头上,静静地凝视着远方,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突然,沉静的他手舞足蹈起来,冲着远方大呼小叫,非常兴奋。
站在采石场的江洋扭头瞭望,远处,一群约莫二十余人的骆驼车队正向他们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