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刃般刺了过来:“谁要害你!”
“我是说如果!”林嘉若急忙解释。
他显然不信,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神色含怒道:“阿若,这种事不许瞒着我!”
这……自己挖的坑含泪也要填下去……
林嘉若努力想了想,说:“嗯……萧聿……”实在想不出了,随便扯一个死人吧!
林致之这才缓了脸色,冷冷道:“他若是还活着,就叫他再死一次好了!”
林嘉若听了,才放下心来。
这么说来,大哥哥不是重生的了,否则也不会只给冯文通脸色看了。
“阿若……”这次轮到林致之吞吞吐吐了。
林嘉若茫然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神色挣扎,仿佛在忏悔和愧疚:“如果有人曾经想害死你,我却因为一些原因放过了他,你会不会怪我?”
林嘉若愣了愣。
你刚刚不是还说害我的人都该死吗?怎么一扭头又放过了?
“大哥哥说的是谁?”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该不会是冯文通吧……
林致之面色变幻了一会儿,叹道:“你八岁那年,曾相继遭遇惊马和沉船,一次是甘明琮救了你,一次是燕子救了你——”他眸光一黯,“那是窦姝动的手脚!”
这两件事过去太久了,也没给她留下什么阴影,林嘉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惊讶问道:“窦夫人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那个木枕——”他说,“先太子将玉玺托付给窦篆,窦篆将玉玺藏入木枕之后就死了,对窦姝而言,那是他父亲唯一的遗物。”
“窦姝知道玉玺的事,但是她势单力薄,为了保住玉玺,才寄身于林家,后来有一阵江南风声特别紧,有人盯上了她,她只得将木枕藏到你这里。”
林嘉若想起自己将木枕送回时,窦姝那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伤心,忍不住轻叹一声,有些感伤。
林致之不知道她在叹什么,心中忐忑:“阿若,窦姝父女护卫玉玺多年,于我有恩,我——”
“我不怪你——”林嘉若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目光明澈,“这些年,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我现在都一点一点地想通了,利益相关也罢,恩怨情仇也好,当年,竟一点也没往我身上引——”
“我能无忧无虑地过了那么多年,你们定然都付出了许多……”她忽然一笑,“我觉得大哥哥这样刚刚好,既替我解决了后顾之忧,又报了自己的恩,还顺带替我讨了窦夫人一个承诺!”
后来那个承诺果真起了大作用。
林致之仍是愧疚,摇头道:“不,我当年还是对你不够好……”他当年还是没有全心全意替她考虑……
“我觉得已经够好啦!”林嘉若安慰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致之心头一紧。
他当年不过将她当作单纯可爱的妹妹一样爱护,阿若居然说够好了?难道她现在待他还是跟当年一样?
所以就算没有冯文通,他还是差了许多吗?
正想着,尚青云从后面赶了上来,低声道:“主公,那个冯文通一直跟着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