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跃看上去十五六岁,长得唇红齿白,面容刚毅,仿若刀削斧凿。他下巴扬起一个坚毅而优雅的弧度,一身裁剪合体的武师服更衬托他出众的气质。
这位翩翩少年骑着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大马,面露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慢慢行来,身后背着一张金色长弓,显得英武不凡。
凌霄楼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越过皇甫跃,打量着他身后的铁甲卫队。这些铁甲侍卫个个身穿黑色甲胄,只露出一双冷漠无情的眼睛,紧抓银铁长枪,整齐划一的行进着。
咚咚咚……大地仿佛随着他们的行进而颤动,这些铁甲侍卫浑身散发出铁血般的森然寒意,如一座小山般压迫而来。
“这就是那个皇甫跃殿下?”宋画儿啧啧称奇道:“还别说,还是有些料的呢,长得还可以!”
“你也犯花痴?”凌霄楼斜睥她一眼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要你管?”宋画儿回瞪他一眼道:“人家就是长得比你帅,怎么着吧?”
“帅又不能当饭吃!”凌霄楼撇撇嘴,心里一阵腻歪。
“凌兄,他……”徐利民指着明显是男人的宋画儿,惊疑不定。
“呃……她是我一个堂妹,听说我要参加踏青文会,非要跟着来,只是她长得有些……那啥,所以我让她女扮男装,免得惊扰了各位才子!”凌霄楼神秘兮兮的解释道。
宋画儿狠狠的扭了凌霄楼一把,痛的凌霄楼呲牙咧嘴。这家伙太可恶了,故意不把话说清楚,看了眼徐利民摆出一副我懂的神色,她更是气的想杀人……她有那么丑么?
会合了皇甫跃殿下和他的铁甲卫队,共三百多号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城外开拔。
皇甫跃无论是行头还是地位,都注定是人群中最吸引人目光的。一路上好几辆马车都跟在他身边儿,几位小姐掀开窗帘一角偷看他,眼里还时不时蹦出点儿春意。
除了皇甫跃引人瞩目外,还有一辆马车也收获不少目光。实在是一溜儿豪车群里,这辆马车太过普通了些,连赶马车的马夫都感觉到被人鄙视,有些不好意思了。
“殿下,那辆马车里坐着的就是那个凌家四少!”皇甫跃身旁,一个脸膛黝黑的少年指着一辆马车说道。
皇甫跃斜睥了眼凌霄楼所在的马车道:“来了就好!”
“殿下……”少年迟疑了下,咬牙说道:“这个凌家四少有些实力,我看……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翻不了浪!”皇甫跃平静地道。
“那是!”少年没有再多说什么,皇甫跃殿下要针对的人,还真的翻不了浪,即使是凌家的人也不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走了一个时辰就出城近百里。凌霄楼本想着天气寒冷,关外应该没什么看头,可是真正出城后,一望无际的田野映入眼帘。
“那是农家种的小麦,如今开春了,小麦也到了疯长的时候。”徐利民显然通些农事,给凌霄楼和宋画儿讲解着,俩人听得津津有味儿。
“你们看,那些农户们好开心!”宋画儿掀开窗帘,看到路边儿围着一家农户,有老有少,看着自家田地里的小麦长势颇好,正欢喜的笑着。
“俗语说的好‘瑞雪兆丰年’!”徐利民露出真挚的笑:“去年大雪纷飞,将这些小麦都捂住了,积蓄了能量,此时积雪融化滋养小麦……看来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万事皆通,修行也是这个道理啊!”宋画儿沉静点点头,说道:“厚积薄发!只要把基础淬炼的浑厚,即使天赋普通些,也未必没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凌小姐是一位修行者?”徐利民听凌霄楼说她是堂妹,还以为她也姓凌。
宋画儿默认了这个称谓,没有解释,轻笑道:“修行了一些皮毛而已。”
又行进了半个多时辰,农田渐渐消失,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漠出现在众人眼前。
湛蓝的天空仿佛是极品琉璃一般,澄澈明净。脚下是绿油油的草地,翠绿的嫩草刚刚吐露新芽儿,大地充满了勃勃生机。
“大家可以下车喽!我们到目的地了!”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凌霄楼和徐利民还未说什么,宋画儿先兴奋的跳下马车,对着蓝天白云伸展懒腰。
凌霄楼跳下马车,望着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的大漠,心情变得格外舒畅。这个时候,李金和车夫在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的指挥下,从马车上抬下木桌儿,所有人都围拢成一个大圈子。
金乌高悬,如碎金般的光芒照耀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所有才子小姐围拢成一个大圈子坐下,身后站着自己的侍童和侍卫。
大圈子中间架起了数座木头支架,数头被剥皮的牛羊架在支架上开始烧烤。一个个铁甲侍卫们为每一桌端上美酒。
“嘻嘻!今天算是没白来,这种聚会还是蛮有意思的!”宋画儿兴奋的像个小鹦鹉,坐在凌霄楼一旁叽叽喳喳个不停。
“众位才子佳人,让我们同饮此酒!”一身白色武师服的皇甫跃站起身,手里端着一个盛满美酒的细胎瓷碗,仰头饮尽美酒,锐利的眸光一扫众人,高喝道:“文会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