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们俩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排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女孩子冲他们吐了吐舌头，嘀咕着，“忘了关声音和闪光了……”
像个高中生，最多是大一的。
女孩子把手机往身后一藏。
她旁边的女孩子撞了撞她，小声地提醒道，“快删了吧，人家都看见了……小心告你侵犯肖像权啊……”
后说话的女孩子脸皮薄，胆子也不大的样子，偷－拍被发现，很不好意思，外加对方男朋友高她们太多的身高，实在有些怕会惹恼他。
脾气不好的，万一会打女人怎么办啊？
看他手受伤的样子，该不会就是和人对砍的时候负伤的吧？
可拍照的女孩子似乎并没有想那么多，一脸可惜的样子，“可是好有爱啊……”
看来她们俩刚刚是站在他们身后听了不少对话。
同伴抓了抓她的手臂摇着：“别了……快点删掉吧，人家男朋友都生气了……”
拍照的女生嘟着嘴。
云歌撞了撞黑脸的何凌霄，“少爷，别黑脸啊，这么警戒干嘛？看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的！”
何凌霄八成是以为有什么危险，所以警戒的表情还没收起来。
有什么办法？
昨天刚刚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他现在是十年怕井绳！
“别害怕，他很无害的！”云歌说着，捏了捏他的脸说，“笑啊。”
某小朋友可听话了，咧开嘴笑了一下。
拍照的女孩于是很开心地说，“那我可以不删照片吗？我想放微博上！！”
“理由呢？”
“因为看起来特别有爱啊！”
“准！”何凌霄一口答应。
“喂……”
“看吧！我拿到授权了！”开心地跟同伴炫耀。
“听到了啦……”
“等等，把我老婆拍得漂亮吗？”
“什么意思？”云歌摩拳擦掌，揪住他的衣服问，“我有时候不漂亮咯？”
何凌霄立马笑开，“不不不，你是我的小天使，无可替代的女神，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我得看看我这片绿叶是不是够格呆在你身边不是？我要是太抢镜了，那可不行。”
“臭美！”云歌的表情又恢复了，心里也有点小偷乐。
不过……
她怎么觉得，他不是在称赞她，而是拐着弯地自卖自夸啊？
何凌霄甘当不起眼的绿叶来衬托云歌这朵娇艳的鲜花，字里行间透着对她的宠溺，让拍照的女孩子激动万分。
“不用谁衬谁，你们俩特配！”她说，“你们看，特别好看！”
她把照片转过来给他们看。
说是特配什么的……
拍下来的刚好是那张何凌霄不开心云歌微笑摸他脑袋的照片。
“扑哧……”云歌笑出来，“凌霄宝宝，你好可爱！”从照片上看，何凌霄的表情的确是让人觉得很可爱，和云歌两人之间的视觉反差，也让人眼前一亮。
明明就是抢镜了好吗？
因为最后云歌也同意了授权，两名女生就开心地走了。
还听见她们碎碎念了一句说：我又相信爱情了！
……
云歌没想到，这位大少爷竟然也同意陪她吃路边摊。
她并不喜欢穿得很正式地去什么高级餐厅，显得太拘束了，还是路边摊好，自由。
档次较高的西餐厅，和赫里斯去过一次，最后还是没能放开，而且他给人的感觉太压迫了，她压力太大，有点没办法承受。
和何凌霄就不会，他给她的感觉就不会那么遥远。
“如果被员工看见，他们的大boss竟然坐在这里吃路边摊，不知道做何感想？”
“我要吃那个，”何凌霄的视线往前面扫了一下，“——他们的老大都只能陪夫人吃路边摊了，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也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扑哧……
看把他得瑟的！
好像她不知道云霄集团的员工衷心似的。
也不看看她是打哪儿出来的啊？
“汤圆可以用勺子舀的，”云歌示意了一下，“你右手受伤了，不还有左手吗？自己吃，都把你惯坏了！”
噗……
惯坏这两个字眼，把隔壁一桌情侣给听得一下子没控制住，女孩子噗的一下差点呛住。
那反正已经惯坏了，就再惯惯呗？
“啊……痛……”何凌霄的五官都皱了起来，呻－吟着，“好痛……怎么这么痛啊……”
他的左手抓着右手腕，表情痛苦万分。
“怎么了？”云歌也被他弄得紧张了起来，“伤口裂开了吗？”
“好像是……汤圆，汤圆……”
云歌一时无措，也没想那么多，听他喊汤圆，就直接勺了一颗汤圆。
这正要递过去呢，就看见何凌霄那嘴角并不明显的上扬，猛地又把勺子放下了，跟瓷碗碰得清脆响。
云歌紧张的表情被黑脸代替，抱着双臂就往后靠，“凌小霄！”
见计谋被拆穿，何凌霄也不急着认错，干脆死皮赖脸装到底，只是不那么夸张了一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嘀咕着：“真的痛……伤口那么深，抽一下抽一下的，动一下就好像扯到全身的经脉似的……脉搏跳动的频率感受得特别清楚……”
说着，云歌就见他艰难地把右手握拢一点，略颤抖地拿住了勺子，缓慢地将瓷碗里的汤圆接回自己碗里，上演着身残志坚的励志片段……
咯哒一下，最后勺子还没捏住，砸在了自己碗里，自顾自地说着，“没关系没关系，再来。”
云歌：“……”
装！
这浮夸的演技啊！
“好了好了，张嘴，我喂你。”
不管是真是假，都让人看不下去啊……
“用嘴么？”阳光明媚。
“……张嘴。”咬牙切齿。
何凌霄听出了云歌那一口“你再多说一个字就弄死你”的口吻，于是乖乖地。
然而……
“我要吃你碗里的！”
云歌忍。
这真的跟挑食的小朋友似的，难伺候！
“沾了我口水的，你不嫌脏吗！”
“不脏！”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嫌！
吃了云歌碗里的汤圆，他比中了头奖还开心，还要满足许多。
“还要！”
云歌拿他没办法，只好一颗一颗地喂他。
不知道的人，在他们旁边一坐下就小声地讨论着：可真幸福啊！
他吃光了她碗里的汤圆，意犹未尽，表示还要喝汤，被云歌白了一眼：“差不多就行了！有干净的不喝……”
但对何凌霄来说，他们都舌吻过了，还在乎彼此的口水吗？
“手不痛了？”
刚刚有人为了骗她动手喂食，上了苦肉计，别以为她忘了！
“不痛了！”何凌霄满意了就乖，笑得满面春光，“一点都不痛了！”
隔壁那对小年轻实在忍不住了，转过来问说，“帅哥，你们这是刚交往吧？”
何凌霄点头：“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了！”女孩子说道，“交往了很久的情侣哪能像你们这么腻歪啊？那股子甜味儿啊，都传到我们这桌来了！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尝到了甜头啊！——我们都交往一年多了，你看我们家的……差别多大啊！——美女，你男朋友可真可爱！我男朋友就从来不跟我撒娇！”
“大男人，撒什么娇！”她男朋友不乐意了，“呃我是说……”
忽然觉得有说何凌霄的嫌疑，他又愣了一下。
不过何凌霄没放心上，他本来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哟！可真热闹啊！”忽然，从他们身后蹿出几个年轻小混混，故意露着臂膀，净是纹身。
隔壁桌的马上放下钱嘀咕了一句：“快走。”
云歌他们不常来这里，所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混混就把他们给包围住了。
“美女，你男朋友可真没用啊！我们都看到了，还要人喂着吃，这是没断奶啊！啊？哈哈哈……”
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外出最烦的，就是碰见这些不三不四的混混。
对方有四个人，虽然不高，但其中有两个看起来很魁梧，另外两个看起来一般般。
有麻烦了……
看到他们，云歌的思绪就飞到了从前。那一次她差点***，上演了惊险的一幕。
他还因此被三个小混混揍了一顿。
云歌觉得麻烦的是，何凌霄不太会打架，待会儿要真的起了什么争执，二对四也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赢面。
“这么没用的男朋友，不要也罢！”一人走过去在云歌旁边硬是坐了下去，“怎么样，跟了哥哥吧？”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祝玩得愉快！”云歌也是尽量好声好气地和他们说话，不想惹麻烦。
只是刚站起来，路就被他们给拦住了。
他们并不准备就这样放云歌他们走，“诶！美女，走什么啊，大家这么开心，大不了带你男朋友一起玩啊！”
“我不是她男朋友！”何凌霄突然出声。云歌看过去。
她当然不会认为他会临阵脱逃丢下她一个人。
但他们是这么认为的，哈哈大笑说：“行行行，那你走吧！美女你看看，根本就不用我们动手！”
何凌霄紧接着才接了一句说：“我是她老公！”
大笑的声音戛然而止，愣住了。
就在这时，他一把抓住了云歌的手：“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