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也太怂了，不过，真是符合你的性格的做法。”难道我应该怼死老丈人不成？“不过月哥哥放心吧，爹爹知道之后哈哈大笑还来不及呢，他看着你这么久，怎么可能会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事情。”

“那就太好了，我不用跪了……”拜访秦叔的时候总感觉他又发福了，作为一个神医，这个形象真是有些抱歉，“秦叔，说好的五禽戏呢？”

“哎呀，年纪大了，湘澜都出嫁了，感觉心中越来越没有牵挂了，不喝酒吃肉多活几岁又怎么样呢？未明儿，反正我的医术都交给你和湘澜了，你们怎么用就看你们自己了。”好久没有听到我的小名了，月落未明，妖界没有真正的太阳，我开始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了。

“爹爹，不要给你的放纵和懒散找借口，从今天起，不准吃肉了！”湘澜端出了一揽子水果，“这就是你今天全天的伙食！”

“湘澜，你看了这么多医书，难道还不知道水果不能乱吃吗？我本来就是实热体质，还给我准备这么多热性和温性的果子，这还得吃出毛病啊。”

“哎呀，对呀对呀，所以，我还有很多经验要和爹爹学呢。”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原来是在诓我呢，臭丫头，鬼点子倒是多了不少，看来这一趟江湖没白走啊，我之前一直担心你生长在忘忧谷这种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太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办呢。”秦叔真是担心过头了，湘澜从小就古灵精怪的，是落在凡间的精灵而不是仙女。

“哼哼——女儿从小就很幸运，命里福星高照！”

这么说起来，湘澜的确一路顺风顺水，在万福客栈遇到莺歌，直接就成为了百花楼的兰花令令主，一点弯路也没走，虽然莺歌当初这么做，应该也和看穿了我的身份有关，想用我身边的人来捆住我。

“秦叔，湘澜我一定会照顾好的，她是我重要的青梅竹马。”在我心中，湘澜的身份又和清莹重叠了，真的是让人迷茫啊，清莹是我在玄冥界毁灭之后作为对公主殿下的思念的化身而形成的思念体少女，而鬼畏的具象化是同一种性质，她代表了我为了逃避现实而对自己施加的鬼畏，公主殿下虽然告诉我，解开记忆的关键在我自己身上，可是我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当然信得过你，你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我反而担心湘澜太调皮了，及笄之年还完全没有女儿家的样子，你再一味地宠着她，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爹爹，你废话太多了，吃你的梨去吧！这可是性凉的水果！”然后蹦蹦跳跳地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吧，月哥哥，去看看其他的前辈。”

“啊，秦叔再见——”都没来得及打完招呼，算了，秦叔不会在意的。

“哟，未明儿回来啦，快过来和我对弈两把，你走了之后都没一个像样的对手，老叟只能自己和自己下棋了。”出门最先遇到的就是坐在石凳上盯着棋盘思考的棋叟，能够自己和自己下棋也真是个奇人，我觉得，棋叟前辈就算和老天爷下棋，也能胜天半子。

“棋叟前辈，您别笑话我了，我哪里会是您的对手啊……”说起来，我还没有赢过他老人家呢，虽然走的步数越来越多了。

“棋道亦是武道，未明儿，你的棋道最大的特点就是你懂得不拘一格的变化，每一次的失败都不会重复，所以每一次交手之后，你就离胜利更近了一步。”

“棋叟爷爷，我和月哥哥要成亲了，我们先去拜访一下其他的前辈，一会儿再回来和您下棋。”湘澜客客气气地鞠了一躬，引来了老前辈的笑声。

“好好好，女娃子，你来说说棋盘中哪两个子最重要？”棋叟前辈的棋局已经是一个胶着的残局了，这真的是一个人下出来的吗？太可怕了……棋痴啊……

“哪两个子最重要？将和士？”将和士最重要？某种意义上讲也有道理。

“哈哈哈……未明儿，湘澜果然是个好姑娘，处处以你为中心，你可不能辜负了她。”看来少女的回答让前辈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思，“那你来说说，哪两个子最重要？”

“车和象，进可攻，退可守，知进退，得天下。”这个答案够标准了吧？

可是前辈却摇了摇头，“说得无懈可击，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你的戾气，未明儿，你不像湘澜女娃子这么单纯地在高兴着啊，车和象看似可进可退，但是进无绝杀，守必失先，反而说明了你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心中充满了迷茫。”

长大了嘴巴，哑口无言，愣了很久，“前辈指教的是……”进无绝杀，守必失先，进退两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