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衣应有的骄傲，并不会因为双方曾经互为敌手而稍有改变。数千年来，便是如此。

只是黎无垢就得不到这个待遇了，素察刚刚从黎无垢的铁棒和莲花下逃生不久，心中仇恨日益增生，又怎会轻易忘却？如果不是顾忌到瓦拉里洛在旁，恐怕早就将各种降头统统都下在了仇人身上！

故此，素察只朝瓦拉里洛行礼招呼，对于黎无垢，却是视如未见，理也不理。

双方本就敌对，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这华夏人跟随瓦拉里洛大师而来，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素察绝对相信，瓦拉里洛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到大其力，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黑衣降头师们面前。

但是素察更相信瓦拉里洛没有恶意。

如果没有善良的心性，又怎可能成为白衣降头师？

待到双方入帐，瓦拉里洛将来意一说，素察顿时便是几声冷笑，死死盯着黎无垢，沉声道：

“我降头一脉，历来与华夏修炼界素无瓜葛，也从未越境为害，贵派又为何无故来犯？”

黎无垢淡淡一笑：

“但凡天下修炼者，莫不都是为了求得永生之道。由此看来，红花白藕，本是一家，又何来地域之分？”

朝天拱了拱手，朗声道：

“我家门主宽厚仁慈，神力通天，早已参透宇宙奥秘，那长生之术更是不在话下！因此为了天下修炼者的福祉，为了能让更多人都能踏上永生之道，本门门主才大开善门，欲将恩德泽被四方，故此，才有了本门南下传道之举。”

“如果素察大人想脱离生死桎梏而长生不灭，何不依照瓦拉里洛大师所言，与我携手，共享长生之乐？”

这些话，都是临行前淳于良所教。否则，以黎无垢那几乎为零的情商，又怎说得出如此理直气壮颠倒黑白的话来？

还好，黎无垢情商堪忧，但智慧极高，倒也将这几句话背得滚瓜烂熟，竟连自己都深信不疑，也算得一朵大大的奇葩了。

“永生之道？”

素察稍一沉吟，便又冷笑道：

“听说华夏人狡诈奸猾，我怎么相信你们不是在骗人？哼哼，瓦拉里洛大师？难道你亲眼见过华夏人中，有谁确定已经长生？”

这就是开始推脱了。只要是活人，谁知道人家是不是永远不死？

这本是个无解的命题，即便聪明如瓦拉里洛，一时之间，又到哪里去给素察找个足以证明长生的证据出来？只得低声道：

“这个，倒也确实无法举证……不过此行从孟海到大其力，都是黎先生一路带我凌空飞行，因此才能突然出现在大人营地之内。由此可见，黎先生本身的实力，已经在我之上！”

凌空飞行近百公里？素察微微一惊，又想到日前与自己大战之时，黎无垢不也是在半空中挥洒自如的么？

难道……华夏人真的掌握了永生之秘？

俗话说，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是怕死。俗话还说了：人最怕的，就是人死了，钱还没用完……何况还是素察这种有钱有地位的黑衣大师？

如果真能永远不死，永远享受无穷无尽的财富，永远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又何乐而不为？

但是，数千年来，无数降头师都没摸到门槛的永生大道，就这么轻易能被华夏人掌握？

素察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怎肯轻信？

“照大师所言，黎……先生果然修为高绝。”素察好不容易对黎无垢客气了一点，随后皱眉问道：

“长生之道，乃我辈降头师的毕生追求。不知要想得到长生秘法，我等又该付出何种代价？”

天上不会掉馅饼，素察坚信一点：要想得到，就必须付出。

金钱如此，能力也是如此，现在轮到那传说中的长生之术，便更是如此！

毕竟长生秘法不是路边乱石，随便都能一抓一大把，不付出代价？谁信？

“门主宽厚，只需大人及贵属下能尊本门号令，永不背叛本门即可！至于钱财等身外之物，倒是无足轻重！”

黎无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