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面色坚毅,似是泰山崩于前也丝毫不变。
他心中却是嗤笑一声。
刚刚送走的明明就不是任清影,真当我是傻子?
三言两语就将我骗走?
于是,他瞪着眼,喘息道:“我能感到她,她就在这里。”
百兽震惊了...
这是何等的直觉?
竟然强大到连军师的计策都算计不了,可是,他凭什么不信?
所以百兽冷笑道:“我何必骗你,之所以转移,就是防止你这样想要来劫狱的魔门中人!”
他很聪明,直接用四个字给眼前男人定性了。
至少这个时候他这么说不会有人反驳。
夏极摇了摇头:“我不是魔门中人。”
百兽继续道:“那你为何要来救魔教妖女?正邪不两立,非黑即白,容不下你在中间摇摆。”
夏极淡淡道:“我欠了她,所以来还她,还请了,不欠了,自然永不相见。”
这番言辞,令百兽心头凌乱了,但一股窃喜的情绪暗自生出。
这么说来,这个男人并没有拜倒在教主的石榴裙下?
也未必会被收于麾下?
百兽道:“荒唐!”
夏极沉寂片刻,似乎在调息,既然踏出了一步,这一次轮到了他说:“让开!我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就绝不会再退后。”
百兽是真的愣住了...
没道理啊,实在是没道理啊。
你怎么不按规矩来?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你凭什么觉得我在骗你?
军师掌控人心,算无遗策,留下无数后手...
明明两日后的大刑场,都已经摆好了车马,就等你来...英雄救美。
你怎么,你为什么不按规矩来?
明明是劫法场,你却变成了劫狱?
犯人被转移了你也不相信...
为啥你疑心这么重?
为啥你能感到教主还在这里...那你能感到她在吃葡萄吗?
对了,教主不喜欢吐葡萄皮,你也能感到吗?
百兽觉得自己已经演不下去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已经崩了。
他虽然没说几句话,可是却已经让自己无话可说。
为了完成任务,也作为最后的挣扎,他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可是,夏极并没有配合的问他“为何发笑”,似乎他笑也好,不笑也好,都与他无关。
百兽感到很尴尬,于是他停止了大笑...
这...教主,不是属下无能,实在是这个男人太疯癫。
既然如此,只能先将他逼退!
三对一,完全不可能没有胜算。
于是,他冷冷道:“你若是要硬闯我百家,便请出刀吧。”
夏极舒了口气,刀还未定,便是一股恶风携带着山林凶悍的气息,扑了过来。
他急忙拔刀,刀势一现,便是化作最清静的明光,带着最动人的清音。
轰!
百山君咧开嘴,露出略尖的牙,似食人的獠牙,他的拳依然保持着轰击的姿势,全身肌肉虬结,如荒龙盘踞,老树错节,在攻击之时,密密的肌肉宛如给他周身覆盖了上铠甲。
百玄相虽是负手而立,但是却骤然狂风四起,满天新叶忽然发出轻音,如肃杀之三千秋意,叶绿新芽,却是纷飞漫天,飞花摘叶,叶叶皆是无情刀。
夏极刚被那如八马拉车的车头重重撞飞,屈膝,蹬步,缓下身子,再一抬头,就看到了漫天的叶。
满天的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刀光叶影,铺天盖地,排山倒海。
之前夏极的战绩,他们早已清楚,所以自然不会再存任何小觑之心,也不会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个男人已经耗尽了力气。
所以,在百兽的授意下。
两张扣着的牌,被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