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宁馨家,免不了要陪宁光明喝酒,所以,楚天舒打了车去电视台接向晚晴,见她买了几样水果,还有一束鲜花,便故意问道:“晚晴,图表现呢?”
“表现你个头!”向晚晴用手里的水果砸了他一下,说:“我第一次见你父母,好意思空着手呀?”
见了面,李萍拉着向晚晴介绍给母亲。
母亲见了,喜欢得不得了。
向晚晴打过招呼,挽起袖子,和母亲、李萍一起进了厨房,边准备晚饭边聊天。
父亲陪着宁光明坐在沙发上说话,楚天舒放下东西,把花插在了花瓶里,也坐下来一起说话。
楚天舒问:“爸,你们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们呀。”
父亲笑着说:“天舒,望城到青原,又不是太远,坐动车也就半个多小时,从车站到老宁这里,也有直达的公交车,还接个什么?”
楚天舒不好意思地笑笑,问道:“你们来,有事啊?”
父亲把脸一沉,说:“你这孩子,好不明事理,今天是你干爸的五十大寿,我们不该过来道个喜,讨口酒喝吗?”
宁光明愣住了,大声喊:“李萍,李萍,你过来一下。”
李萍慌慌张张从厨房里出来,责怪道:“老宁,你喊什么喊?今天大哥大嫂来了,有你的酒喝。”
宁光明问道:“今天是我生日?五十大寿?”
李萍被问住了,说:“不对呀,你生日是月底呀,这才月初呢。再说了,你今年才四十九呢,怎么就五十了。”
母亲从厨房里出来了,说:“老楚,你是不是记错了?”
父亲翻出个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说:“错不了。上回来我听老宁提到过,按阴历来算就是今天。”
宁光明拍着父亲的腿,大声笑道:“老哥,真有你的,都换算成阴历了。”
父亲认真地说:“按我们东南省的规矩,男过虚,女过实,老宁,过了今天,你虚岁就是五十了,这可是大寿,必须要按阴历来过,这样后半辈子才会顺顺当当的。我不讲迷信,但风俗还是要讲的。”
宁光明不是东南省人,又随着部队走南闯北,军营里哪里的人都有,基本上没有风俗的概念,也向来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生日,听父亲这么一说,这位耿直汉子心里热乎乎,暖洋洋的。
楚天舒的老爸是县中学的老师,县城里四十岁以下的人见了,几乎都要点头喊一声楚老师,老妈是县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长,接生过许多的孩子,走在街上,年长的或年轻的妈妈见了,都要停下来和楚妈妈拉几句家常。
两人就楚天舒这么一个儿子,在县城里收入不高,但威望不低,老两口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楚天舒事业顺利,早日成亲,趁着身体硬朗给楚天舒带孩子,尤其是楚妈妈今年刚退休,一辈子和孩子打交道,突然没孩子摆弄了,还特别的不习惯。
前几天和李萍通电话,得知楚天舒找了个电视台的漂亮姑娘做女朋友,楚妈妈在家就坐不住了,天天念叨着要来青原,嘴巴上提醒楚爸爸别忘了宁光明的五十大寿,实际上,心里惦记着还是要来看一看准儿媳妇,催一催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
楚爸爸和楚妈妈带来了许多的瓜果蔬菜,楚爸爸说是学生家长们送的,没有污染,李萍喜笑颜开地收进了冰箱里。
楚妈妈拿出一双厚棉拖鞋,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给宁光明做的,因为宁光明年轻的时候在部队训练,落下了脚凉受寒关节疼的毛病,在家穿新棉拖鞋保暖。宁光明说谢谢嫂子,接过来试穿了一下,连连说舒服暖和熨帖,就不舍得脱下来了。
还有几件很小的毛衣,大家看着都纳闷,只有李萍很开心,把毛毛和豆豆抱了出来,楚妈妈说,要过冬了,这俩小宝贝可不能冻着。
看着楚爸爸和楚妈妈如此细心朴实,向晚晴心里十分的感动,她估摸了一下,自己有十来年没有过这种体验了,突然身处这浓浓的亲情之中,倍感亲情的无价。
她把小毛衣接过来,抱起毛毛和豆豆,给它们穿上。两小家伙穿上新毛衣,花团锦簇的欢喜得不得了,向晚晴说了一句还不快谢谢爷爷奶奶,毛毛和豆豆竟然抱着小前爪比划了几下,乐得楚妈妈扶着这它们的小脑袋,眼睛闪过了泪花。
城里不让放鞭,楚爸爸还是拿出了两个大红蜡烛,让楚天舒去小院里点燃了。
一大家子人围坐下来,宁光明把他珍藏了十几年的茅台拿出了一瓶,向晚晴给大家都斟上了。
楚妈妈给楚天舒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