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锐!?”
看到步崖如此姿态,步崖的父亲和姑姑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两人从小看着步崖长大,对这小子的性子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也正是因此,饶是两人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也绝对不曾想过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够令步崖做到这一步,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和步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最重要的是,昨天步崖在与他们说起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的时候,那语气中的不屑与不满可不是假的,因此为了防止步崖乱来,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两人还屡次劝说步崖为了爷爷也要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把左旸搞得太过难堪,毕竟不管怎么说,左旸也是为了他爷爷才大老远的赶来此处……只冲这一点,他们家的人也不应该与左旸为难才是。
不得不说,步崖的父亲和姑姑到底是成年人,看待事情却是要比步崖客观与懂礼了不知道多少倍。
原本他们还隐隐有些担心,担心步崖坏了爷爷的事,不管两人心中对此事有着怎么不理解,这也有可能是老爷子临终前的最后一个心愿,作为儿女他们于情于理都必须满足,没什么好说的……
结果没想到,就早上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步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彻底转了性子!?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想到这些,步崖的父亲与姑姑又不由的多看了一旁的左旸两眼,这个年轻人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见到他们的时候没有变,见到步崖的时候也没有变。
这抹淡淡的微笑,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印象,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应该是个还算脾性不错的孩子。
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
两人却忽然觉得这始终不变的微笑,应该叫做“波澜不惊”……两人在商场和官场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笑容,早已混成了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精,而类似于左旸这样的微笑与状态,他们却只在那些真正居于高位的人身上看到过。
那些人要么叱咤商场鲜有敌手,要么纵横官场大权在握,他们的“波澜不惊”来源于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实力与根基,在他们眼中“宠”与“辱”不过只是一场无聊的时候能够帮他们解闷的游戏罢了,谁又会将一场游戏放在心上呢?
“……”
几乎同时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兄妹俩不自觉的对视了一下,随即便各自摇了一下头。
他们实在无法相信,左旸这么一个与步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能够达到这样的心理境界,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而在他们的注视之中……
“不必如此,你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困扰,所以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左旸依然保持着那个淡然的笑容,笑呵呵的对步崖说道。
就连左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随着相师品阶的不断提升,他的心性与气场已经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一些改变,在他看来,他只是比之前更加“佛系”了,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人去触动他的底线与核心利益,他都懒得去斤斤计较。
“谢、谢谢。”
步崖又连忙道了个谢,这才慢慢直起身来,然后也不管父亲和姑姑脸上诧异的表情,只是继续目光灼灼对左旸说道,“现在我终于知道我爷爷为什么非要找你来了,这件事或许就只有你能帮得了他。”
“呵呵。”
左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只是回头看了步崖的叔叔与姑姑一眼,指着二楼西侧的一个房间问道,“老爷子现在就在那间屋子里吧,劳烦二位前面带路。”
刚才在院子外面的时候,左旸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感觉。
但是等进入院子之后,望气入微的本事便立刻让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极为阴暗的气息,这股气息呈放射状向外投射,而源头便在二楼西侧的那个房间里面,结合步崖之前的描述以及左旸的猜测,想要判断老爷子的位置并不困难。
“呃……”
步崖的父亲这才回过神来,冲左旸笑了笑道,“你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喝杯茶休息片刻为妙,也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吧?”
“是啊,现在也快到中午了,我去厨房看看,午饭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步崖的姑姑也是连忙说道。
“不急,我想先去看看老爷子。”
左旸坚持说道。
“可是……”
步崖的父亲还想说点什么,步崖却是已经将话茬接了过去,在一旁极为殷切的催促起来:“哎呀,爸,姑姑,我大哥既然想先去见我爷爷,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们就不要再在这里瞎客气了,总之一切全听我大哥的就是了,知道了么?”
“……”
刚才见了步崖那样的表现,此番又见步崖瞬间就化身为左旸的“狗腿子”,甚至“狗腿子”还要“狗腿子”,居然帮着外人教育起自己这个老子来了,步崖的父亲心中又是一阵诧异,仿佛面前的这个家伙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子了似的,而是一个被人控制了的傀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