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元声音不大,却有一股无形的威严。三位一向作威作福的土匪头子,在他面前不敢有半点不满。
“应该不可能啊!去年年初的时候,我按照老板的安排,让几十个兄弟去试探了一下那姓宫的实力。虽然我们折了些人马,但那也是运气太背。回来的兄弟说,那姓宫的不过十几杆破猎枪而已。怎么一年时间不到,就变得如此强大了?”庄德胜皱着眉头说道。
“哼,你庄大当家的连十几杆破猎枪都收拾不下来,实在有点好笑啊!”乌老大瞥了庄德胜一眼,冷冷笑道。
“乌老大,你要明白。我那次可不是存心去端窝子,而是按照老板的要求去试探风声。”庄德胜看向乌老大的眼光里闪出阵阵杀气。
这庄德胜与这乌老大可一直都不对眼,相互掐架早已是常事。
“上次的行动不怪庄头领,都是我的主意。”
郑大元微微一挥手,制止住了两个家伙的争吵。他那貌似沉稳的眼光中却有些许的寒光闪烁。
“姓宫的,我本来是想把你养肥了再做决定。你小子,在干实业方面,还真是一把好手。只可惜,他不该与我作对啊!开挖矿山、兴办兵工厂、聘用外国人,这哪一条我都可以灭了你。”郑大元在心里暗暗说道。
说实话,郑大元打心眼里对石泉村里宫大禹的能力还是非常佩服的。只是很多事情自己也迫不得已啊!
这一年多时间里,宫大禹也曾几次专程前来拜见郑大元。但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辞了,只是让手下人礼节性会见了宫大禹。
每一次,郑大元都躲在暗处,暗暗观察这个来历不明、却能力通天的年轻人。
见多识广的郑大元自然明白,在唐龙国如今军阀割据、兵荒马乱的情况下,能像宫大禹这样静下心来搞实业的人太少太少了。
这小子能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就折腾出这么个局面,绝非凡人。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只是,郑大元明白更清楚自己蛰伏在这鸟不拉屎的厉山镇,守护这云岭山脉的使命所在,自己的计划容不得出现丁点儿的差错。
宫大禹如果只是搞一点普通的工厂企业,郑大元绝不会干涉插手,还会暗中帮助他。
可是这小子却胆大包天,竟然能私自开挖矿山,兴办兵工厂,甚至大肆聘用外国人进入云岭山脉。
宫大禹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郑大元的逆鳞,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对于土匪出身、又参加过军阀部队、杀人无数的郑大元来讲,只要谁触动了他的逆鳞,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老板,要不让我带兄弟们把那姓宫的给一窝端了?”面目狰狞的瞿麻子恶声恶气说道。
“瞿麻子,你别急着抢功嘛。插旗山离那石泉村最近,要端窝子也是我们插旗山的事情!”乌老大不满地瞪了一眼瞿麻子。
“哼哼,乌老大,你看重的还不是石泉村里那遍地黄金啊?你不是说,姓宫的手下还有大批从省城请来的漂亮娘们么?甚至还有西洋妞,这正合了你乌老大的胃口啊!”庄德胜不失时机地对老对手狠狠反击一下。
“好了,别吵了!今天我就先把情况给你们通报到这儿。”郑大元拧着眉头说道,“你们三个回去了马上整顿队伍,做好战斗准备。这一次,你们三个寨子协同作战,同时进军。不准给我闹内讧,要是谁误了事,我就拿谁开刀!”
“老板,那具体什么时候动手?”嗜战如命的瞿麻子兴奋地问道。
“没问题,我乌老大一定要当先锋!”乌老大也不甘落后。
“老板,我们寨子里的这些枪支可很久没更换了,弹药也不充足。”庄德胜趁机提出了要求。
“你们回去后,谁也不准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现在姓宫的那儿出了叛徒,一定提防得紧。我们要打就得一举把他的老窝给端了。具体作战时间和作战方案待我考虑清楚后,到时候再通知你们。”
郑大元不愧是多年行伍出生的老鬼,一切都安排井井有条,绝不是一般的土匪可比。
“这次行动所有的枪支弹药及军饷全由我出,但我得给你们约法三章。谁的功劳大,我自会有重赏。但是谁敢给老子起私心,老子第一个就毙了他!”郑大元的语气里显露出阵阵杀气。
“第一,粮食由你们枪,女人你们看着办,但不准滥杀无辜。第二,石泉村所有的厂房、机器、设备,一律不准损坏,我自会派人来接收。第三,那姓宫的小子,只准抓活的,不能把它打死。”
听了郑大元的约法三章,乌老大、瞿麻子、庄德胜三人诧异地相互对望了一眼。
“乌老大,你回去后,马上把那姓吴的家伙给我送过来,不得有误!”郑大元忽然对乌老大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