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仙念急忙坐好,把信接过来。翻到最后,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咋?大人,莫非京里又有甚重大事要办?”
主簿、县尉都是他的同伙,段仙念也不隐瞒,直接把信递给他们道:“唉,这下可为难喽,你们吧。”
二人接信,挤在一起才得几眼,急得冷汗直流:“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前翻迎驾遇冷倒也罢了,这可是灭门的大罪。大人,这可使不得啊!”
段仙念阴恻恻地冷笑道:“使不得又如何,已经上了王爷的船,你们道还能下得去么?这些年靠着他老人家的庇护,咱们金山也搬了半座了吧,如今这可是上了老弦的时候,退缩不了。死命上吧!”
“那,这可是咱们的治下。王爷如此做,那不是让咱们背黑锅么?”
“笨蛋,知道是咱们治下,非要在此动手么?你不见王爷已经派了人来相助,等过两日官家銮驾出了巩县,请别处背去吧。”
“是是,大人高明。”
“去吧,接待一下王爷派来的高手,隐秘藏了,不许露出半点风声。”
赵祯一连哭了几天,嗓子都哑了。方才见到父亲石棺,虽然真正的龙体已经深埋卧龙岗上,但睹物思人,还是悲从中来。彻底如同一个孤儿般放声大哭,那时节的情景,连梁丰了都心酸不已。
这会儿坐在副辂上,精神恹恹。吕夷简和梁丰被推举去副辂上陪他,到他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吕夷简只好干咳两声道:“官家须爱惜龙体,为人子之悲,亦止于此矣。官家纯孝,天下咸知,只是若不顾忌自己,也非好事。”
“是啊官家,先帝若知你如此悲痛不能自拔,恐在泉壤也不得安心吧。”梁丰也跟着劝。
“唉,你们说得有理,只是朕想起先皇疼爱,如今国事纷纭,沉荷在肩,追思教训而不可得,怎么不令人悲从中来?”
“嘿嘿,官家莫悲了,方才微臣到一桩小故事,当时祭祀先帝,不敢声张,如今想来,颇为好笑。若官家能恕臣不敬之罪,臣倒愿意说上一番,散淡一下你的心绪。”梁丰微微笑道。
吕夷简鼓励朝梁丰点头,又微笑地赵祯。赵祯虽然悲痛,毕竟年少,好奇心起,也就顾不得许多道:“说来听听也无妨。”
梁丰便把刚才段仙念吃了闷拐的情形向两人描述了一番。赵祯听到妙处,忍不住也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吕夷简抚须莞尔道:“不意这段仙念倒是一个妙人,吃了冷面,依旧不死心,偏要跑来献丑。臣前日已经致信孝先公,请他务必查一查这个段仙念平日的作为。想来十数日内,便知端的。官家,这种小人,也不消行忠恕之道了。”
赵祯点头称是,转而说道:“过了今日,咱们明日便启程回京吧,要赶着奉册大典呢。”
ps:体力渐渐恢复,也只好两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