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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丘,在开封城东北面,离开封约六十余里,地属黄河故道,黄河水从县内自西向东流过,土地不算肥沃,交通不算发达,只赖归于开封管辖范围,也不算很穷而已。此处乃当年太祖皇帝龙兴之地,大名鼎鼎的陈桥驿便属封丘县。
其实刘娥和赵祯为了梁丰的迁任还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起先刘娥打算把这厮放到原武或者阳武,也可以发落到韦城或者考城,还是赵祯软着口气求情,说他本来可以留在东西两府的,是自请外任,又没犯什么过错,可不可以安排个离家近些的地方,早晚也能照应一下。反正都是县,也没什么大区别。
刘娥也觉得赵祯有理,母子商议后,便还是决定把他放在封丘,就近观察。
诏书发到政事堂,王曾、丁谓很高兴,急忙签发到吏部,发给执照文书,要求他七月便去上任。
好地方啊。小嫦、程程虽然不明白为何好端端地要从开封调出去当个县太爷,但这官人最近在开封麻烦事也挺多,还一惊一乍尽是些大事,也蛮替他担心。如今去一个小县主事,估计可以轻松许多。况且离家又近,乐观估计,几十里路,一两天回一次家都有可能。也便替他高兴起来,乐乐呵呵地收拾行囊。
大宋之于文官十分优待,对家眷随同赴任基本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什么苛刻要求。当然。武将是坚决不许的,边防武将的家属在老家还有专人伺候,早晚有地方官员问安。其实就是监督的意思。
姐妹二人跃跃欲试,憧憬着跟老公去做县太爷夫人的幸福生活。但客观情况不行,虽说朝廷不怎么管,但不代表没人说是非。要是梁丰带着俩老婆上任,那是定要招惹御史台那帮破嘴吐口水的。商议半天。终于决定,小嫦和程程一人去陪一个月,轮班守老公。一人留守在家。
县里服侍的人也尽有的,不须带下人跟随,只除了两三个贴身丫鬟。还有李达随从,其余都留下。永叔死活不依,小二十年了,都是自己在少爷身旁照顾,哪能丢下自己?梁丰只好依他,也带上,平日就交给钱孝仪管家罢了。
“板儿,写字呐?”梁丰来到前院时见板儿正在院子里花阴下练字。
“是,少爷。”板儿忙放下笔,毕恭毕敬地答应道。
“我要去封丘做官了。问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去?”梁丰笑眯眯问道。
板儿眼睛一亮,刚要答应,旋即又黯然低下头道:“不知道我娘准不准。”这小子自来到梁府,饭是吃饱了。衣是穿暖了,书也有得念了,就是失去了许多先前在城外生活时的乐趣。听说要到县里面,自然愿意,但没有老娘的话,不敢答应。
“没事。愿意去就行,回头我跟你娘说一声,出去见识见识,老窝在家里就成傻子啦。”
可没几天了,梁丰赶紧到开封府向薛奎辞行。老头非常舍不得他,但知道目前这样是他最好的选择,也很替他高兴,好生同他说了半天励志的话儿,又嘱咐有啥事为难赶紧报告。毕竟还是在开封府管辖之下,只不过走远了些而已。
梁丰辞别薛奎,接下来时间里,不停地会晤各界人士,兄弟杨、高、石,同僚刘川、张震,又携了娘子冯程程、谢小嫦到冯家辞行,少不得还独自一人摸到缀锦楼与红颜知己雪里梅小酌几杯。
天圣二年六月二十五日寅时二刻,皇城里待漏院中,如同以往早朝时一样,天已快亮,各房依然灯火星星点点,京官们按照各自品秩分别拥在房间里,老远听去,嗡嗡声一片。
若在平时,虽然也没人高声喧哗,但还可以隐隐听到些笑声,说明大家话题轻松。一帮子饱读诗书的老头子们,八卦起来,也不比街头巷尾的老娘们儿差劲。说的都是什么张大人家马夫同丫鬟私奔啊,李大人昨夜被老婆修理一顿,跪断整条搓板啊之类的新闻。自然不乏夸张演义,不过图得大家伙一笑而已。
但是今日气氛迥然不同往日,大家沉着脸低声交谈,显得异常凝重。
待漏院南头厢房里,端正坐着五位大佬,分别是丁谓、王曾、鲁宗道、张士逊和吕夷简。却互不交谈,就这么跨起一张脸,时正三伏,这房里却如同冰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