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改元换代呗,你那个王小叔叔这不就要登基喽!”小嫦一听王小叔叔就要登基,还真想不出那么一个小屁孩居然就要当皇帝了,总有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天本来寇准要宴请钱惟演的,哪知道才刚午时,忽然黄门就来宣旨,着火速进宫觐见。寇准连忙一边差人给钱家送信告罪,一边换上国公常服上轿出门,急急赶往皇宫。虽说皇宫其实离得不远,但换衣服的时间耽误下来,加上轿子走得慢些,到皇宫时,已离宣旨召见过了大半个时辰。
匆匆赶到皇宫,只见张景宗已在福宁殿外等候,见他来到,上前急行一礼道:“唉,仲公今日来的迟了,官家方才召见,久等不至,已然睡去。”寇准还没说话,老远就到丁谓和冯拯齐齐而至,丁谓老远见了寇准,就是一愣,虽说昨日已知他回来面了圣,今天到,仍然有些不适应。只有冯拯面带喜色,上前就要与寇准说话。
三人还未走近,就见一个黄门出来大声道:“有旨,丁谓、冯拯、寇准三人偏殿觐见圣人、太子!”三人忙躬身接旨,随着黄门鱼贯上了台阶。
丁谓三人进到偏殿中,只见皇后沉着脸坐在榻上,太子赵受益立在一旁,面有不忍之色。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均躬身请圣人安、太子安。
“三位先生,架子大得很啊,官家有事急召,迟迟不来,真要三催四请么?”皇后刘娥语气不善道。
三人中只有寇准明白了原由,只装作不知,俯首不答。另外两个被骂糊涂了,我们这不是一听到旨意就急忙敢来么,没耽误啊,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丁谓上前一步道:“启奏圣人,臣甫听宣就急急赶来,并未耽误半刻,不知圣人何出此言,是有大事发生么?”
“大事?还等大事么,官家召见不是大事,什么才是大事?告诉你们,方才官家不知想起何事,急要见汝等,谁知你们一个个都慢慢吞吞,现今官家已昏厥过去,且在殿外候着吧!”刘娥怒气冲冲,说话不留情面,直接把三人轰了出来。
出得殿来,三人面面相觑,丁、冯不知所云,心说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么?寇准也是一脸茫然。这个时候,冯拯也不敢跟寇准寒暄了,丁谓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他倒想跟老西打个招呼,只是气氛不对,而且不知如何下嘴。
一时今日宫中当班的李迪、薛映也匆匆赶到,进都没进去,就同三个一道在殿外候着。也不知是谁传的旨把这两位唤来的。
过了好半天,忽然一对黄门齐步走出,居然有两个领头,一个是张景宗,一个是雷允恭。
只见雷允恭手拿圣旨,走到一干人等面前,高声道:“有旨意。”五个重臣急忙躬身听旨。
“丁谓、冯拯、寇准三人,及召不至,已失人臣之礼;凤台奏对,进退失据,语声咄咄,着即罢丁谓尚书左仆射,太子少师衔;罢冯拯尚书右仆射,太子少傅衔;李迪当值宫中,不怀存问圣上之心,罢太子少傅衔;薛映久列谏台,近来犹有懈堕,朝风不振,罢工部尚书;四人仍勾当各职。罢寇准莱国公,回家听候差遣。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