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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欢女爱皆有因玉碎瓦全冷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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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平米的书房被装饰得高雅明净,小吊顶、淡红的喷塑,深色的转椅和宽大的老板桌、亮色的电脑。余凤洁心领神会地壮着胆子象闯鬼门关似的踏进了书房。并清甜地喊:“田书记。”当田隆生侧过脸不宵一顾地望过她后,她又轻柔地说:“田书记,您回到家里还在为大县人民操心呀!”田隆生这才正而八经地和她答话,说:“嗯,小余哇。你是不知道,现在的行政干部也很屈从啊,你要理解支持曾国超的工作啦!”余凤洁不知不觉地向田隆生频频送去深秋的目光,并亲近地说:“我支持他,还得靠您的关心呀。要是我知道,我非不让他写什么上访信的。”田隆生大度地说:“这你就不明白了。曾国超是对工作负责,对三农负责,才如实向中央反映情况的。你可不能听社会上的传言,责怪他的。县委都很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啦。”他接着说:“当然,他走这步棋也是让道然同志逼出来的。道然同志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人还计较死人的事,就是不道德嘛。”他说着,居然站起身来,与她那温情的目光对视着。他还发现她居然与肖华一般高,都齐了他耳边。他有些动了心,眼里向她发出了男性的信息。他俩似乎有了这第一次心照不宣的默契。俗话称是叫什么眼睛皮绊吧。余凤洁又不自主地主动去靠近他,并娇声说:“在大县只有您能帮国超的忙了,我也知道,您是最喜欢做好事的人,不怕好施人的人。”田隆生已经明显感觉,闻到了那浓郁的女人体馨,不是肖华的令人作呕的老女人味,是诱人的能让人痴心妄想,魂魄缠绕的妖艳女人味。他心想,难道她是涂抹了人们羡慕的法国巴黎的香水不成。他又借机偷了她一眼那泛光的溢水的脸和水盈盈的眼,心情突突地跳燥起来。也许是余凤洁长时间没有男人摘采,才使她这朵艳丽的花朵推迟着凋谢的时期。前些年流行跳舞时,田隆生在宾馆的舞厅里学过跳舞,闻过好闻的女人香味,也有个肮脏的幻想,但没有象眼前这么反差过,这么动心过,这么渴望过。那毕竟是公务礼节性的跳跳罢了,是一种礼节性的赶时髦的高尚之举。他觉得要控制自己,便回避她的体味,便挪动着沉重的步子。恰巧,他坚硬的臂膀挨着了她软绵的身子,就象要相吸而倾斜上去。这时,就听到肖华在客厅里喊:“小余。”接着声音就接近了书房。“我已向老田说过。遇事不能太急,慢慢来。只要有机会,只要有机会,老田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余凤洁不是那种轻浮浅薄的女人,她不想通过自己的**作交换来达到什么目的,就只想能和田书记亲近些,让田书记开恩帮她这个忙,让她和国超能扬眉吐气地做人。听到肖华的说话打岔,她猛然警醒过来,叩问自己。凤洁呀,你想干么呢。她也正好借机出房来。肖华并没有丰富地想象他们会发生那种苟且的事,只是担心小余尴尬着,要替她解围。肖华是1950年出生,武汉人,1968年中学结业,响应伟大号召下放农村来大县。她有城里姑娘的风韵和直率,生就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在知青点是一朵花,在大县的女孩中也如花似玉。凭她的美貌和活泼,格外惹人喜爱。知青们让着她,不想让这么美的嫩花遭风吹雨淋,让她还有了上工农兵大学的机会。在她到卸甲么社办理有关于续时,便接交上了田隆生。当时的田隆生才20出头,英俊潇洒,还在公社任知青干事,前程无量。他被她的大城市的风韵所打动,象得了相思病的脸面憔悴起来。当他把心事透露给公社妇女主任听后,妇女主任牟淑平鼓励他说:“现在是新时代了,你应该把心思向她敞开。现在的年青人都兴写爱情信的,你给她写信。一封不行来第二封,写得打动心一点,一直要等到她满意地回信为止。”田隆生心中有了方向,一方面,就到知青点打听到肖华所就读的华中农学院的通讯地址,照着牟大姐的指点,不断地向她去信,海枯石烂不变心地倾吐爱慕之情。后来,又借在省委党校学习的机会,专程找到农学院去约会她。在那排梧桐树的林荫下,滋生了他俩的爱情基础。工农兵大学生是哪里来哪里去的。肖华毕业后,便主动申请分到了大县农业局工作。1971年的“十一”国庆,他俩结为伉俪,被人称誉为男才女貌的一对。田隆生对娇妻百加珍爱,随着他前程的辉煌也没有寻花问柳,发生过男女作风问题。就是改革开放后,有了情妇二奶的新浪潮,他也没有违背初衷溢生起背叛她的非份之妄想,只是怕这朵大城市里下凡来的仙女被委屈。因而,不管田隆生的前程尽管照亮,她也没有担心过会产生他俩的感情危机。

不该发生的事和顺理成章的事毕竟还是发生了。余凤洁在回家的路上和回到家里,眼前总是浮现着田隆生那平易近人和和蔼可亲的第一美好印象。并不是她印象中的高高在上,威严可畏,或色眼贼贼,和居心叵测的小人,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她掀开冰凉的被絮,象可怜的小狗颤粟露宿在寒冷的墙角,不敢伸直身子,靠自身的热取暖,以免寒气袭人。她狠不得一下让曾国超调回县城,相拥在温馨的床被里,依偎到他宽阔而热烘的胸膛里。她敢打赌,此时的肖奶奶一定依偎在老公温暖的怀抱里。她甚至嫉妒起她有一个能耐的丈夫,嫉妒她那无忧无虑的美满人生。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余凤洁不放松地抓住田隆生这根救命钢筋了。她再也无法忍耐和等待了,便跟踪上了他。在宾馆进出口的接待厅里,等待田隆生接待完客人,忙完公务,也是夜幕遮目,华灯骤起。余风洁静静地凝视着停在餐厅门边的那辆乳白的奥迪。那厚敦敦的泛亮的奥迪简直就象招女人亲睐的健壮男人,充满着雄激素的男人。她见他来到了车边,正要钻进司机打开着的车门,忙迎扑上去,脆声地喊:“田书记。”田隆生听到这既熟悉又不熟悉的声音,侧过脸看到一张熟透了的脸,便说:“小余。嗯,你有事?”余凤洁会意地望了下车子,走向一边,田隆生跟过去。在柔和的灯光气氛里,她的心直跳起来,不敢张大嘴轻声说:“田书记,您看国超他的工作……”田隆生没让她说完话,便说:“这样吧,去屋里说去。”余凤洁大大列列地伴着田隆生来到四号楼,服务小姐们不停地向他问好,她似乎也感到了一陈无限的荣耀,不时地有服务小姐的目光瞟向她。他让服务小姐打开值班房,随后进去。值班房只有一张小床,也还收拾得整洁朴实,房里充满着洒过茉莉花香水的气味,并不觉得那么好闻。服务小姐随手带上门,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这下和田隆生单独相处,余凤洁相反显得拘谨不安起来。田隆生抓紧时间先说:“小余哇,国超的事,你肖阿姨给我说过多次,你急切的心情也给我说过。我能理解,我们毕竟是过来人,不过,你也不要为这事着急狠了,遇事总有个过程的嘛。”余凤洁开始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哀婉地说:“田书记,您的恩德,我和国超是永远记得的。”她说着便有点神经质地起身向田隆生鞠躬行礼。田隆生忙说:“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象样。”他的这句话提醒了她。她去拉了房门,门是紧闭着的,又回转身说:“您能不能说个时间,在一个月之内把国超的变动到县里来。”她这哪里是恳求,简直是命令似的逼降。田隆生见她这般怆恍,有些怜香惜玉起来,便起身用手抚摸着她柔软的肩臂,却突然象触电一般,热血在体内奔涌起来,还是心不在焉地说:“我会这样考虑的,你也不要太性急了。”他说着便顺势将她向自己拽拢,她也依势倚靠上了他的身体,仿佛自己有了靠山似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他用力紧紧拥抱的时候,她猛然地警醒,要挣脱,并说:“别这样。”田隆生象年轻人一样的,不顾一切的紧拥着她柔弱的身子,一股无穷的力量使他一顺势就将她按到了床上。

他们紧张而激烈过后便轻松起来。余凤洁理了理自己的形象,便去打开门,匆匆离去。她百般地悔恨自己,事前自己就警告过自己,绝不能出卖自己来达到目的,要是那样的话,即使目的达到了又有什么意思呢。这天,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不出门,悔恨欲绝。想到和曾国超的情份,想到将要长大成人的女儿,她觉得自己做了件见不得人的极羞耻的事,觉得对不住国超,对不起女儿,恨不能自寻短路。她没有吃喝,在洗手间赤条条地冲洗,狠不能揭掉身上那层肮脏的皮。夜里还蒙上被子伤心地抽泣不己。要想使自己的灵魂得一点解脱和安慰,最后决定第二天去木舟乡政府看望他,给他补回那丢失的情份。在木舟乡曾国超的单身小房里,那简陋的木床上,余凤洁尽能地使出招数,主动地甚至是厚颜无耻地自己脱得精光,又给他脱得精光,还尽情地吸吮他的具,让他如泰山般的身板在他辱弱的身上尽情地发挥,使男人的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样,她流血创伤的心理才稍稍地安静下来。然后,她特地告诉他:“国超,你很快就可调进城了,不必在这乡野遭罪。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是田书记答应了的。”她这样告诉他是想让他委泄后会有更好的惊喜。曾国超听了她的话,平静得如大风雨前的湖面,一丝波纹也没有。他回想着刚才和她欢快的情景,觉出了有些不对劲的意味,便晦气地侧向一边睡去。她扳着他的身板,深切地说:“你是不高兴吧。你要不愿意进城,我就去和田书记说去。”曾国超猛地转过身,狠狠地说:“口口不离田书记,你是什么意思啦!”她也犟着说:“什么意思!还不是为了你的前途。”他瞪着骨碌碌的眼睛,在夜中格外骇人地说:“你说清楚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她坚强地说:“我不许你侮辱你老婆!这也等于是在侮辱你自己。田书记现在是大权在握,在大县有什么事他办不成的。是肖奶奶跟他说才同意的。”他更凶狠地说:“我不许你再提田隆生三个字。”他觉得自己的爱妻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三番五次地炫耀别的权贵男人,那简直就是他作为丈夫的一种耻辱,是男人尊严的最大污辱!

余凤洁作为妻子看清丈夫的本质是从这时开始的。这时,她才真正认识了丈夫作为男人的本质。她觉得这种本质不是男人的尊严,相反是男人名誉感的虚伪。大丈夫能伸能屈不是古书上就有的名言么,只要能达到个人的目的,有什么不能委屈的呢。余凤洁哪里知道,这正是几千年中国传统下来的男人的最珍贵之处。一个大男人连男性的尊严都失去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世人呢!他俩从守着各自的信念,不争不吵。因为,这毕竟是在乡政府机关,要特别注意影响。他俩相互侧着身,背对着背,熬过了这艰难的一夜。曾国超不想让机关人在心里笑话,还是象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她也跟着起来,洗漱和收理床铺,清理出要洗的衣物和床单。不一会儿,办公室的小张端来了从小街早点摊上买的热包子和豆浆。余凤洁含笑地接过,放在简陋的办公桌上。曾国超便拿了一个肉包子就大口的咬了、嚼咽。又对着正在收拾包裹的余凤洁说:“你趁热吃啦。”她却还在和他憋着气,不答理他。他吃了早餐便带上李盛北下村去了。余凤洁见他蹬着自行车出了机关大门,这才拿起一个包子来吃,又用吸管吸了杯豆浆。将剩下的包子和豆浆送到食堂去,让吴妈吃。她又将衣物和床单提到食堂门口,找吴妈要了木盆和洗衣板。吴妈说:“余阿姨,你歇着点,让我来洗。”余凤洁在机井内接了水,吴妈又赶过来抢着提。她争不过她,跟着来到木盆边,微笑着说:“国超的衣服长年累月都在麻烦您洗。今天无论如何也让我尽一回做妻子的责任。”吴妈见她这么说,就让她自己搓洗,去回屋里找出些衣架。余凤洁是小镇上出生的女孩,洗起衣物来也很麻利的。半个小时就洗完了。吴妈又帮着她在机井里取水,让她清渡衣物。经过三遍清渡出清水,余凤洁才罢休。在吴妈的帮忙下,凉在了食堂前的绳子上。她回到曾国超的小房里,随后挎上米色的小挎包,环顾了下寒酸的居室,便离去。当她向吴妈告辞,托咐吴妈收理衣物时,吴妈响呛呛地说:“哎哟,余阿姨,您万一要走,等曾书记回来再走。要是曾书记回来不见人了,我们怎么好交待。”余凤洁莞尔一笑,说:“我已经和国超说好了的。”小张也赶出来挽留,余凤洁还是轻盈的步子离开了木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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