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连声叫着。“这里明明只有汉迈亚躺着,可拍了照片,上面怎么会出现贾尼呢?”
王痴人问:“你虽然对贾尼不是很熟,但你见过他几次,还是知道他的形象,对吧?”
“是的,我记得他的模样。”
“松潘河处于同当林场边缘,你也去河里钓过鱼,知道河里有鳄鱼。”
“是,河里有鳄鱼。”赛里宾问王痴人,“你是说,贾尼的尸体当时被鳄鱼吃掉的?”
王痴人叙述道:“贾尼孤身一人,那天在松潘河上撒了网,周围也没有外来人,汉迈亚也了解这一点,所以敢于在这个地方偷贾尼的鱼,不料正好贾尼的船从拐弯处划出来,但那时汉迈亚可以马上跑掉,而他不仅不跑,反而还当着贾尼的面要把鱼带走,争吵时又不道歉,还起杀性用石头将贾尼砸死在河中。可以说贾尼之死是一桩沉冤血案,刚刚你用手机拍照,已经看到了吧,贾尼就躺在汉迈亚一边呢,那是他的灵魂来找汉迈亚算账了。”
赛里宾愣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王痴人又一指周围的山林,对赛里宾说:“我们中国有句话,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必定要报。汉迈亚杀死老贾尼,被老贾尼索了魂去了。而你呢,赛里宾先生,你难道不为你自己担忧什么吗?”
“我……我有什么可担忧的?”赛里宾瞪着两眼,表示不服。
“这片山林,原本并不是属于你的,是谢再标先生所有,你却动用龌龊手段,从他手里掠夺过来,是不是?”王痴人冷峻地问他。
“是谢再标对你说的吧,那是他的一面之辞,你怎么会相信了?”
“你的意思,他说了谎?不是事实?”
“他说谎,那不是事实,”赛里宾说,“这片林场当年确实是他的,但后来他投资失误,要破产了,走投无路之际,将林场卖给我了。”
“成交多少价?”
“五十万令吉。”
王痴人用手朝周围划了一下,“这么大片林场,只值五十万令吉吗?”
赛里宾问:“那你说会值多少?”
“当年他要价是三千万。”
“这不是太高了吗?”
王痴人揭露道:“你不是嫌高,因为你明明知道这个价正合适,而你不想出钱,只想白吞,你提出给五十万,是你的借口,一定要逼他按这个价交易,他不同意,你就派人把他打昏,然后趁他昏迷时抓着他的手在交易合同上按下手印。”
赛里宾大声否定,“全是他胡说,我根本没那么干,是他破产了,求我收购这片林场,我出价五十万,他嫌低,出口骂我想白吞他的林场,还想跟我决斗要把我杀了,幸好我比他力气大,没让他给杀死,反倒把他打伤了,他怕我再找他报复,就同意把林场以五十万令吉转让给我,从此他就逃离了马来西亚,不知踪影了。我一直以为他早已老死了,没想到他不仅活着,还派你们三个到林场来找我,难道你们是想替他来报复我吗?”
“不叫报复,是主持公道。”王痴人说。
“什么公道?”
“要么补足那三千万令吉,并承诺不再找谢先生麻烦,要么……你懂的。”
赛里宾摆手,“我懂什么?我不懂。”
“非要我说出来不可?好,赛里宾,到这时候了,不用再扯蛋,直奔主题吧,我王痴人不是受谢先生所派才来找你的,而是我自己想从谢先生那里挣到一点钱,我必须替谢先生做一件事才能得到报酬,这件事就是来南洋找你,为他主持公道,你是他的冤家死对头,你不仅在当年掠夺了他的财产,伤了他一条腿,你至今依然凶性不减,派人到处搜寻他的踪影,因为你害怕他没死还会找上你,把这份财产再夺回去,你一定要搞清他确实已经死了才罢休,如果他还活着,你就一定要把他除掉,而我必须阻止你再残害他,同时还要帮他追回被你强掳去的这个林场,如果你愿意继续拥有这个林场,必须补足三千万令吉。”
“那要是我不同意呢?”
“汉迈亚就是你的榜样。”王痴人指指地上的尸体。
赛里宾愣了愣,乜斜着眼睛问道:“你想从谢再标那里挣点钱?他能给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