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长剑舞起,一道道剑圈现了出来。但见一环接着一环,如长袖挥舞,霓裳轻飘。众人纷纷鼓掌叫好。梅墨生轻声道:“疏影横斜,不错,不错!”
但见朱纤纤舞出十几个剑圈,陡然招数一变,剑锋轻点,化作满天繁星,对着大厅右侧的木柱“叮!叮!叮!”连刺了十余下,如流星闪电般,一气呵成。梅墨生看到此处,不禁拍掌叫好:“好个暗香浮动!”
朱纤纤一收剑,回身道:“前辈也识得此招?”
梅墨生抚须笑道:“岂止识得?这几招本就是老夫传给龙兄弟的。”
“哦!”俞过山大叫道:“难怪俺看这几招眼熟?原来是从梅大哥的虬雪剑法中化出来的。漂亮!漂亮!”
玉琉璃笑道:“郡主,你的剑法是龙大哥传给你的,龙大哥的剑法又是梅老前辈传给他的。照规矩,你得叫前辈一声“师公”才对!”
朱纤纤愣在那里,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颇为尴尬。梅墨生此际却无暇看她,心中暗想:“这丫头既然能使出本门的招数,就证明确实受过龙兄弟的传授。龙兄弟既肯将剑法传授给她,至少证明她不是心术不正之人。看来还是我多虑了。”当下上前两步,哈哈笑道:“我与龙兄弟,本无师徒名分,只是随便指点了他几招。这些虚礼俗套就不用讲了。”
“正是,正是!不如大家边喝边聊。” 五夫人端起酒壶,为梅墨生与朱朗鏔各满上一杯。梅墨生忙推辞道:“谢谢夫人好意,宿醉未醒,不敢再喝。”
朱朗鏔举起杯道:“诶!此乃壮行酒,一定要喝。祝大哥此去马到功成,旗开得胜!早日救得小婿脱离虎狼之穴。朱某阖家老小,永生感念大哥的恩德。来,我先干为敬!“ 说罢,一仰脖,将一满杯酒吞了下去。
梅墨生无法,只得陪着干了一杯,道:“王爷放心,在下必定拼尽全力,不辱使命!”
朱朗鏔击掌道:“好!”
转身命翠奴道:“端上来!”
翠奴应了声喏,端上一方红绸盖着的木盘。
朱朗鏔接过来,递予梅墨生道:“梅兄,此去山高水远,亦不知何日才能重逢。俗话说,穷家富路,奉上些许散碎银两,权作路费~~”
话未说完,梅墨生早已推回道:“切莫如此,切莫如此!”
朱朗鏔似早已料到梅墨生会推辞不受,索性将红绸一揭,只见金光灿灿,竟是十余枚鸡蛋大小的金元宝。朱朗鏔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金元宝硬塞到梅墨生手里道:“拿着,拿着!大哥若是不收,便是瞧不起我朱某!”
眼见得二人推来推去,五夫人忙上前转圜道:“梅大哥,收着吧!俗话说的好,皇帝还不差饿兵。此去救人,怎好让你空着手去?是赎也好,是打也罢!全凭你定夺。若谈的拢,花几个银子将人救出来最好。若是谈不拢,那就得看梅大哥的手段了。”
梅墨生见她将话挑明,只得拱手相谢道:“既如此说,那就权且收下。待将令婿救出虎口,一并奉还。”
朱朗鏔忙摆手道:“大哥休听她妇人之言,不干救人的事。些许金银,诚心奉送。只愿小婿传朴能平安归来,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梅墨生微微一笑道:“洒脱!洒脱!不过,王爷请放心,梅某亦不是贪财之人,待救出王爷爱婿,这些都会完璧归赵!”
“大哥言重了,大哥言重了!” 朱朗鏔面上微微一红道。一招手,将俞过山招至面前道:“过山,此去救人,定要与梅大哥齐心协力。尔等在前方出生入死,孤在府中亦帮不上甚么忙。喏!这瓶玉清散乃是祖传疗伤灵药,你且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汉白玉色的小瓷瓶,俞过山双手接过,躬身道:“多谢王爷!”
众人用过饭,起身告辞。朱朗鏔与众位夫人出门相送。梅墨生,俞过山,玉琉璃三人跨上马,抱拳道:“王爷请回吧!只管安心等待捷报,我等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