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代,有一种罪叫流氓罪,这是个非常强大的罪名,俗称口袋罪,把刑法没能明确规定的所有其他行为都包含在了里面,是80年代从快从重的六罪之首。
虽然因为时代限制,它确实不是很严谨,量刑上跨度也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它包含了公然藐视国家法纪和社会公德、聚众斗殴、寻衅滋事、侮辱妇女或破坏公共秩序以及其他情节恶劣的行为。这里有重点,社会公德。
97年新刑法取消了流氓罪,把原来规属于这一范畴的罪行细化进行了重新定义,细化成了十几条,但是,唯独少了社会公德这一块,从此,人们不必再理会什么公德道德,随意就是。
像现在林建华这种行为,如果放在后世也就是被人骂几声渣男,该吃吃该喝喝,即使有机会上了新闻也不过一带而过,“将受到道德的谴责”,也就完了,即不用负金钱上的责任,也不用负公德上的责任,对他的人生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派出所都不会立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法律的意义好像就变化了,越来越细致,讲人权,但好像违法人员却越来越牛逼了,你打了小偷,你的罪比小偷大,欠账的风流快活,要点债弄不好却进去了。
但这会儿是80年代,这种行为是犯罪,事实上这也确实是应该惩处的行为。
张兴明几眼把纸上的东西看完,抖了抖,笑了,说:“看来我姐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心灵上的打击。”起来进屋。
老妈去午睡了,张兴明看了看时间,问唐心:“这会儿他在店里吧?”
唐心点了点头说:“这会儿在,刚才回来前我还看了一眼。”
张兴明想了想问:“他这个弟弟怎么样?”
唐心说:“看样是比他哥强,看签字进货啥的都是他弟弟在跑,这个店平时大部分时间也是他弟弟在忙活,好像一个月他给他弟弟开二百块钱,是二百吧?”汪红华扭头问唐心,唐心点了点头说:“二百,有时候会随手给个几十,反正一个月不会超过三百。”
张兴明又问:“他家里呢,这买卖也做了一年了,家里现在怎么样?他父母的生活状态怎么样?”
唐心说:“街道那边说他家还住在原来老房子,不过他自己不太回去了。他妹妹的学费确实是他在管,不过一个月到底给多少不清楚。他父母那边他一个月能给个三四百块钱,和他弟弟差不多。”
张兴明扭头看汪红华,汪红华说:“社会交际面不算宽,基本上都是他原来的邻居同学,不过里面有几个是混的,平时他也是跟这几个人打牌啥的,这个人性子比较软,以前经常受欺负,开了店以后好像是兜里有点钱了,比较愿意在哥们面前摆阔。他现在和怀孕那个住一起,在彩屯那边租的房子。”
张兴明问:“就这一上午,你上哪打听的呀?”
汪红华摸了摸鼻子,瞅了李淳一眼说:“我找的派出所,派出所把总去他店里的几个小子叫过去问的,现在还扣着呢。”
张兴明问李淳:“你说咱现在这样算不算滥用职权?”
李淳说:“这算什么,别说这小子有这些事,没这些事仔细查查也是应该的。”
张兴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你们说要不要把姐喊过来先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