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明呆了两天无事可做,干脆,从部队借了台解放,回南坟帮那家搬家吧。
部队的解放车是有保暖蓬的,正好适合这种天气跑长途,三十多公里呢,算长途了。
两辆轿车一辆解放卡车,三台车往南坟跑。虽然东北一直到四月底才算开春,但三月底天气已经转暖了,虽然下了几场大雪,但实际上路却要比早些日子好走了一些,白天的时候雪在融化,变得很粘,反而路面没那么滑,就是行人步行的话要遭点罪,雪层下面全是雪水混着泥。
晚上就完蛋了,别说人,车都没人敢走,由其是山路,白天化的雪水混和着泥被压的一辙一辙的,一到晚上全被冻成了各种沟状的冰,车一上去就打滑,车轮全是顺辙走。
赶着中午的时候走,到了老屋这里已经下午三点了,再怎么说也是大雪里的盘山路,安全第一。
回来之前已经打电话说过了,那家这边也做好了准备,姐妹三个全都请了假在家里收拾。
实际上也没啥收拾的,床啊家电啊还有床上用品啥的那边都准备了新的,就是拿点衣服和一些必须品,还有缸啊坛子什么的,俗话说破家值万贯,不是指值钱,是指东西多,租个房子住一年还能攒一车呢,何况这是住了几年的自己的窝。
因为姐仨还得在这边住,所以实际上只是搬一些必须品还有老两口的东西,就这样大包小裹的也包了好大一堆,从大屋一直堆到走廊里,姐仨跟着那叔收拾打包,那婶这边看看那边瞅瞅,嘴里念叨着算计,就怕漏下东西。
张兴明一群人进屋就看到一幅这样的景像,顿时弄的张兴明有点哭笑不得。
“婶,这边也还是你家,捡眼下要用的拿过去就行,家电家具什么的那头都有,你把你和那叔的衣服什么的收拾好就行了,别的东西以后那边要用再回来拿也行啊,再说不行就再买呗,两头都用呢。”
那婶左看看右看看,两只手不停的在衣服上抓抹着,张兴明知道,那婶这不是真的怕漏东西,只是心里不安,还有对这边的留恋,人是感情生物,相处的朋友都有几分感情,何况住了几年的房子呢。
再加上对全新的生活一无所知,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张兴明说:“婶,你真不用耽心,实在不行,过去以后,买卖这头你看着,让那叔继续上班,那边厂子多,想干什么都行,正式工,待遇比这边全民工也不差啥,等买卖行了,到时候是上班还是在家你们再定,行不?”
那婶扭头看张兴明问:“真的?还能上班?”
张兴明苦笑着说:“肯定能啊,俺家自己就开着厂子呢,那叔想干啥都行,想当厂长都行,行不?”
那婶笑着伸手在张兴明脑袋上拍了一下,骂:“顺嘴胡咧咧,还当厂长。”不过心情是好了不少,没那么烦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