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委屈极了,一边哭一边诉冤。
“偷跑出东宫?谁说是她偷跑出去的?是孤允许她自由出入东宫,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雎儿,柳如昔,你们怎么不跟昭容说清楚?”
宋君戍连带着也迁怒了柳如昔和楚雎儿。
柳如昔委屈道:“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太子妃是否得了殿下的应许,我哪儿清楚啊,殿下也没对我说过!”
“妾身对昭容说了,昭容说即便殿下允许,太子妃也不该随意进出东宫,这是不守妇道,况且外面都是关于太子妃和大皇子的流言蜚语,她此时还出宫到这么晚才回来,肯定没好事!”
楚雎儿怯怯地看着宋君戍,也觉得很委屈。
宋君戍看着杨夫人,问:“母妃,就为了这个,如此大发雷霆,劳师动众的,还打了蘅芷?”
“哪有为人妻的,这样胡来?太子,你也太纵容她了,她这一整日在外面疯什么,有什么要紧事,要忙一整天的?”杨夫人问。
宋君戍道:“是孤有事情让她出去做,她是得了我的命令出去的,如今却为此受责罚,母妃……你这是让孤难做啊!”
“你让她出去做事?你让她做什么?”杨夫人问。
“孤自然有事要她做,也不必事事都跟母妃说吧?母妃,孤接你来东宫,是希望承欢膝下,让您暗香天年,为何您要屡屡与太子妃过不去呢?”
宋君戍又心痛又无奈,他记忆中,自己的母妃是何等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女子,怎么会变得如此不讲道理?
杨夫人讪讪地道:“我事先也不知道是你让她出去做事的,错怪了她!”
“母妃,孤真的希望您能善待蘅芷,她是我的妻子,是您的儿媳,我们是一家人,您能明白吗?”宋君戍苦恼地问。
杨夫人道:“要我善待她,也得她懂事一些才行,女人家家的,在外面抛头露面,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让她安分守己地呆在东宫里,别没事往外跑,你手底下有的是人才,何必要她去做什么事儿呢?”
宋君戍道:“母妃,孤自有孤的考虑,您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我是管不了了,你若觉得我错了,了不得就把我送回王宫去,或者赶出去也行!”杨夫人说着就抹了眼泪。
宋君戍是头疼不已。
“好了,殿下,不要再为了我的事儿和昭容争吵了!”蘅芷开口,心情十分复杂。
她相信杨夫人是有苦衷的,可却不能理解,她到底有什么苦衷,非得和她为难不可?
宋君戍心疼地对蘅芷道:“你放心,这个奴婢,我顶部饶她,竟敢对你动手!”
“来人,给我将书瑶掌嘴四十!”宋君戍不能对杨夫人怎样,但一个奴婢,他是不吝惜教训的。
书瑶一听就慌了,忙爬到杨夫人脚边,抱着杨夫人的腿,哭喊道:“昭容救我!”
“太子,你这哪儿是要打书瑶,你是要打我的脸!”杨夫人气愤道。
宋君戍冷冷道:“母妃,依我看,就是这个奴婢从中作梗,挑弄是非,该好好教训一顿才好,否则她必是个大祸害!”
“殿下,奴婢没有挑弄是非,奴婢只是奉昭容的命令做事,奴婢冤枉啊!”书瑶大喊冤枉,好像全是杨夫人的主意,她什么错都没有。
杨夫人也道:“的确是我的主意,是我的命令,你要打就打我吧!”
“母妃,做儿子的怎么会打自己的母亲?你这样维护这个奴婢,到底是为什么?您从前不是这样不分是非的!”宋君戍忍不住对杨夫人感到失望。
他心里的母妃,绝不是杨夫人这样,她的容貌可以苍老,但那颗仁慈宽宏的心却不该变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