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渡鸦虽然一直板着一张脸，不过对于齐麟的指挥，倒是也没有发出什么异议。

汉斯抱着他自己的武器留在了值班室里，而茉莉则是又钻回到了桌子的底下。

帮他们把门关好，齐麟和渡鸦对视了一眼，继续开始逐一搜索走廊两侧的那些房间。

……

……

花了大概十分钟，第二层的十六个房间已经全部搜索完毕，依旧没有发现幽影的踪迹，只有十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屠杀医院，这是一种十分恶劣的行径，哪怕是叛军，都很少会对医院发动攻击——原因无他，叛军也都是人，也会受伤、会生病，如果把医生这个职业给得罪死了，对于他们来说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片街区遭到叛军袭击之后，不仅医院里的医生和患者没有撤退，反而还有不少附近的玩家都躲到了医院的里面——一般情况下，叛军是不会对医院发动攻击的，而医院牢固的建筑结构和嵌在墙体内部的钢板则是可以完美地防御交火双方射过来的流弹。

可谁知道，这一次，医院不仅没能庇护那些躲进去的人，反而还变成了一个血腥的坟场。

“污手党的人疯了吗……居然把整个医院给屠了……”齐麟有些奇怪，就算污手党背后站着的是程氏财团里那些想要把程砚秋拉下马的人，和一般叛军不同，他们的目标应该也只有程砚秋、齐麟他们这些人，最多再加上一个渡鸦罢了。

就算是最最激进的叛军，最多也不过是打砸抢烧那些财团旗下的商铺，或是袭击治安部队士兵而已，但屠杀医院，这就完全解释不通了。

这肯定不会是上面的人授意的，尤其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纯粹损人不利己的事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个幽影，完全就是一个嗜杀的变态。

齐麟总感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漏下了什么。

“对了，渡鸦，那个幽影的正脸，你应该见过吧？”齐麟突然问道。

“见过。”渡鸦点了点头，“一个大概三十五岁的女人，容貌很普通，属于丢在人群之中一眼就忘了的那种，在交易寄生蠕虫的时候，她就站在污手党那个接头人的身后。”

“嗯，一般越厉害的刺客，看上去样子就越普通。”齐麟点了点头，只不过心里的那一丝不安却依旧没有消散。

二楼没有发现幽影，两人便爬上了三楼，在搜到第五间房间的时候，齐麟突然嗅到房间角落的衣柜里，似乎有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

医院里到处都是尸体，血腥味到处都有，但是那个幽影杀人之后却从来没有把尸体藏起来的习惯，这让齐麟不由得心中产生了一丝疑虑，向渡鸦做了一个手势，轻轻地走到了衣柜的面前，一把拉开——

衣柜里面蜷缩着一具一丝不挂的女尸，在女尸的身边，还丢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软甲。

齐麟只感到一阵强烈电流从脑袋之中穿过，脸色瞬间大变：“不好，汉斯有危险！”

茉莉就是幽影！幽影就是茉莉！她们都被幽影的演技给骗了——人皮面具和改变ID的小玩意，对于一个资深刺客来说，根本就不算是多么稀有的东西！